甚至汪氏族学中,即便人人都知道汪文逸的才学胜过那些滥竽充数的世家子弟千百倍,可却从来没有人提过请他到族学里去任教。
若不是汪文逸的寡母以死相逼,怕是最后汪文逸在汪氏族中都难有一丝立身之地。
汪文逸也变得沉默寡言,只躲在家中,每日靠一笔好字给人抄写书籍,勉强糊口。
至于成家立业,传宗接代,更是只能成为梦中的奢望。
汪文逸自己都放弃了,可他的母亲却不这么认为,每每都要与人强争“我儿天资不凡,总有贵人慧眼识珠”之类的话。
只是无人把这当真,反而更多的嘲讽,以为这母子两是痴心妄想。
“也许,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汪文逸的麻子脸上满是阴郁,突然间却听见母亲嚎啕大哭的声音。
汪文逸事母至孝,听到母亲的哭声,也顾不得自己不愿意见人,直接冲出家门,正看见汪母一身狼狈,也不知道在地上摔倒了多少次,脸上都是擦伤的血迹。
她的手中死死的攥着一张黄纸,见到满脸惊惶的儿子时,母子二人直接抱头痛哭:
“我儿,我可怜的儿啊,老天有眼,太子殿下要征募你!”
这两母子的异状,很快就吸引了不少附近的族人围观。
等大家从汪母的话里听说,太子殿下要征召麻子脸为他效力的时候,那些族人瞬间就酸了。
更有人不怀好意的讥笑起来:
“真是太子殿下?就算是太子殿下,这天边上的贵人,为什么好端端人不要,只招麻子脸?怕不是要找些送命的差事,招不到好人,才出此下策吧。”
其他的族人顿觉有理,刻薄的嘲笑不断,哪怕心肠好些,也是劝汪文逸慎重行事,不要丢了小命。
汪母被这么一说,心里顿时迟疑起来,满脸都是担忧:“逸儿,要不算了……”
“不!”族人的话没有让汪文逸动摇,反而让他下定了决心,他快速浏览了一遍征召榜文,毅然说道:
“母亲,我现在就去城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