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户人家院子里,一对六十来岁的老夫妇坐在堂屋门口,屋檐下,台阶上,
端着碗,吃着饭,说着些话,
身后,堂屋里,没亮起什么灯火,昏黑一片,
院子里,挨着另一户人家院子这侧,拉着根晾衣服的绳子,
绳子上,还挂着年轻女孩的衣服没收起来。
看了眼,廉歌再往前走着。
“……小心着点,别在这儿绊一跤,爬都爬不起来。”
又是个院子,
院子里,摆着辆摩托车,似乎有个几天没骑过了,坐垫上积着些薄灰。
一个老太太搀扶着个腿脚不怎么便利的老头,从有些昏黑的堂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搬着张凳子,放到了门边,让老头坐下,
“你这儿坐着,我去给你端饭。”
老太太说着,再走进了昏黑的堂屋里,就剩下老头一人坐在院子边上。
“……老杨,这天都黑了,才从地里回去啊?”
“……嘿,屋里就我一个人,不忙活久点,哪忙活的过来啊。”
一个中年人提着个水桶,走进个院子里,院子旁边,另一户人家的邻居出声招呼着,
中年人笑着应着,将水桶摆在了院子边,绕开了院子边,一个翻倒了的婴儿椅,
搬起摆在院子里的张凳子,剩下了几张凳子在院子里没管,走进了屋里,
“……嘿,也是,老杨你屋里地那么多,一个人哪那么容易忙活的过来啊。”
旁边的邻居也笑呵呵着应着,踩过地上的件衣服,回身走进了自家屋里。
看着,听着,廉歌又再往前走了段路。
……
“……哇哇,哇哇……”
就在这时候,路边一户人家屋里,传出阵婴儿的哭声。
廉歌停住了脚,转过了视线。
这户人家屋里,堂屋门敞开着一半,
屋里,没打开缀在屋顶上的白炽灯,而是在堂屋桌上,点着根蜡烛,
烛火微微跳动着,照亮着那屋里,也透过那敞开一半的堂屋门,往外映出些灯火。
灯火下,院子里,
拉着的根晾衣绳上,挂着些女人的衣服还没收,
阵阵风拂过,晃动着那挂着的衣裳,摇晃着月光下往地上映着的影子。
透过那半敞开着的堂屋,
堂屋桌边,坐着个老头,站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手里抱着个不到一岁的婴儿,婴儿正撕心裂肺地哭闹着,
中年男人正费尽着哄着,只是不管怎么哄,那婴儿依旧哭闹着。
坐着,正吃着饭的老头见着小孩哭闹的厉害,也停下了吃饭,放下了筷子,站起了身,
“……哦哦……哦哦哦……宝宝不哭,宝宝不哭……”
“……爸,要不你来哄哄孩子吧,我真是不怎么会哄小孩……”
有些焦头烂额着,中年男人抬起头再对着自己父亲说着,
“……我来抱抱吧……孙儿乖,不哭啊,不哭啊……”
老头将婴儿接了过去,抱在怀里,再哄着,
只是婴儿,还不停哭闹着。
看着那堂屋里的老头,中年男人,和那婴儿,
廉歌停顿了下目光,再挪开了脚,朝着这户人家院子里走了过去,
走进这院子里,走到这屋门边,
廉歌伸手,叩了叩这家屋门。
“……有客人来了,我来哄着孩子吧,你去看看吧。”
听到声音,老头和中年男人相继转过头,朝着门口的廉歌望了望,
中年男人转过身,朝着门口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