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让挖墓的人,尽量沿着刚才划出的圈挖,不要超出那条线。”
“行,我明白了,廉大师。”胡先寿转过身,郑重地说道,
“我先送廉大师你回去,然后我再过来守着。”
“不用,你就在这儿待着吧。”廉歌摇了摇头,
“我认识路,自己回去就行。”
“那……”
胡先寿看了看廉歌,又看了眼框内外燃烧着的香蜡,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廉大师你小心点,山路难走。”
闻言,廉歌点了点头,也没再废话,转过身就朝着山下走去。
而胡先寿则是驻足在原地,等看到廉歌的身影彻底消失,才转过身继续蹲在圈外,烧着那还未烧完的纸钱,
“各位叔叔阿姨,婶婶伯伯,大哥大姐……这都是给你们的,你们拿去花吧……”
“……我妈以后就在这里落户了,希望各位多多关照下……”
胡先寿瞟着空荡荡的四周,有些神神叨叨地低声念着,不时还回头看眼廉歌之前点了三炷香,两根蜡。
“各位叔叔阿姨,婶婶伯伯……我就是靠山村的人,说起来大家都是亲戚,你们可别吓我啊。”
廉歌一走,周围骤然安静,
明明是正中午,面前还烤着火,他却还觉得有些冷。
“呼~”
忽然,一阵风骤起,席卷着胡先寿眼前的纸钱灰烬吹向远处。
这一阵风,将胡先寿吓得差点跳起身,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那两根蜡烛,
看到那两个廉歌点得蜡烛上,那两簇火苗正摇曳着,似乎顷刻间就将被风吹灭。
瞬间,胡先寿什么也顾不上,赶紧上前用东西和身体挡住了风。
“呼……”
等风重新平息,胡先寿松了口气,看着面前依旧燃着的香蜡,不禁擦了擦冷汗,
“各位叔叔阿姨,婶婶伯伯……麻烦你们多关照着点我妈,千万别让人把那蜡烛吹灭了……”
“……等到清明的时候,我给我妈上坟的时候,也能给你们再孝敬点。”
胡先寿蹲下身,继续开始烧纸钱和香蜡。
……
就在胡先寿和空气斗智斗勇的同时,
另一边,廉歌也循着蜿蜒的山路,下了山,朝着胡家走去。
“廉师父。”
刚走进院子,徐叔便带着个人迎了上来。
廉歌点了点头,带着两人走向院子内那张桌子旁,
“请水的地方去看了吧,怎么样?”
拿个一次性纸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后,廉歌直接问道,
“主人家说得那条村口的河已经去看过了,河道不小,是靠山村和隔壁村子的分界线,应该可以请水。”
徐叔闻言回道,
“这是村里的路,我简单画了个草图,廉师父你看看吧。”
说着,徐叔递给廉歌张画着靠山村道路的简单地图。
闻言见状,廉歌点了点头,接了过来,目光投向手里这阵简单的地图。
“徐叔您手艺不错嘛。”廉歌看着手里这张虽然简单,但线条清晰明了的线路图,赞叹了句,
“还行吧,也就这样了,廉师父你要让我再画点复杂的东西,我也只能划得歪七八扭。”徐叔摆了摆手,
“廉师父,你看下午我们出去请水,该从哪出,从哪回?”
廉歌闻言,继续看向手里这幅靠山村线路图。
所谓请水,是蜀地或者更广泛地方的一个丧葬仪式,
其有个忌讳或者特点就是,去请水的过程中不能走回路。
必须从一条路出,另一条路回。
“从这边出吧,然后从这过河请水,再顺着河道,从这边绕回来。”
廉歌伸出手,在草图的线路上,以胡家为起来,沿着通往村口河流的线路,在草图上画了个圈。
“行,廉师父,那我这就去跟主人家说一声?”徐叔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