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这些案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也觉得你不是真正的凶手,所以真的希望你把其中的问题告诉我。”
周舞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把眼睛瞥过去,望向空洞的房梁。
许久都没有说话。
只有噼里啪啦的枯草声,偶尔还有别的囚犯的哭喊声。
良久。
才有微弱的声音。
“孙子逸确实是我的仇人,我也计划向他复仇,只是现在还没有来得及动手。”
“这件案子不是我做的。”
不是?
连续这么长时间的拷打,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余昀本来就有所怀疑,听到了这句话,更是心神一震。
难道真的是自己判断出错了?
周舞接着问:“你是通过什么判断我是凶手的?”
“那盆水里面,有孙子逸的血!”
“笑话,就凭借这一滴血,凭什么就认为我是凶手?”
“这滴血确实是我取来的,只是为了施展一些寻根溯源的术法,倘若要动手杀死一个人,一滴血有什么作用?我倘若有那么高深的诅咒修为,又何必使用诅咒之法,直接上门把他干掉不好吗?”
仿佛看着一个愚笨的人,周舞的反问让他说不上话来。
这犯了经验主义错误。
没有人说那滴血就能证明一个人有问题。
所有的人都是因为信任他才把周舞抓了起来。现在询问着一个疑点,他也回答不上来。
周舞接着说:“更何况就算这滴血不是我取来的,难道就没有别人嫁祸给我的可能性吗?”
“单单凭借一滴血就认定了凶手,你的脑子可是真的不好使。”
周舞看着这个面露沉思之色的人,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希望的火。
本来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出去了,没想到在这最关键的时刻,竟然有绝处逢生的机会。
本以为是那方势力的走狗,没想到却是误入案件的普通人。只要能够解决这些疑点,自己就有活下去的机会!
没有人不愿意活着,但凡有一丝机会,她也愿意抓住。
余昀想了很久,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然后直接离开。
狱卒关上了牢门。
“希望你所说的话是真的。”
在牢房之外,余昀的眼睛就好像是真正的能够洞彻人心。
然后就是离去的脚步声。
。。。
也不知道卢撤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
余昀在半夜找到他,诉说这起案件可能有冤情的时候,这个无条件信任自己的人,第一时间找到了自己的父亲,恭亲王。
两个人在书房里吵了半天,结果是恭亲王冒着清晨的露水,进入了皇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给予犯人周舞自由出入的机会。不过需要一直呆在监察使余昀的周围,不得离开!”
大夏国主一纸诏书下来,直接给予了重新立案的机会。
“再给你们五天时间,五天的时间内,需要调查出真凶,否则就由你们承担全部责任!”
恭亲王的脸色很黑。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何信任这个刚接触不久的人,但是能让他用整整半天的时间和自己争吵,这一份信任确实是无价的,也足以让这位异性亲王跑一回。
有重新立案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