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76节</h1>
年轻男人走到骆延面前,语气还算恭敬,“骆总,我们太太想见您。”
骆延目光落在年轻男人身上,唇畔轻吐两个字,“太太,哪家的太太。”
年轻男人:“您到了自会知晓。”
骆延:“不说来头就想让我过去,架子未免太大了点。”
年轻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我们太太说,想和您谈关于许茵小姐的事情。”
骆延深看面前两个男人一眼,眉心微微皱了皱。
和许茵能扯上关系还能派人跟踪他的人物,无非就是那么几个,骆延很快猜到年轻男人口中的太太指的是谁,他语气颇有几分讥诮,“你们家太太,是否找错了人。”
年轻男人:“我们家太太说,知道您和许茵小姐关系不一般,想当面和骆先生商量一些事情。我们家太太还说了,绝对不会让骆先生白跑这么一趟。”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家太太是个怎么不让我白跑一趟。”
……
骆延和陈母见面的地方是一家高档会所,场所很私密。
整个会所装修是中式风格,地处较为偏僻,外观看上去并不大起眼,甚至院子里还显得有些陈旧,可走进去却发现别有洞天。内里每一处设计都透着低调的奢华,很多复杂的雕刻,色调偏深,中式风格特有的古朴和厚重感。
骆延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其中一个厅,陈母端坐在红木沙发上喝茶。
在骆延到时,陈母搁下手中青瓷茶杯,伸手对着骆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坐。”
骆延坐在陈母对面,双腿交叠,姿态闲适。
骆延以前出席一些晚宴时,见过陈亦森母亲,看到陈母那张脸,他面上滑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原来是陈太太,我很好奇,陈太太为什么会找上我来谈许小姐的事情。”
以骆延的聪明才智,岂能猜不到陈母来找他的意图。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陈母一眼,身子微微前倾,抬手拿起服务员跟他刚刚倒好还冒着热气的茶,不过他没有马上喝,而是低头看着里面碧绿的茶水。
陈母:“我听说,骆先生和许小姐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似乎骆先生曾追求过许小姐,你们俩家父母也有联姻的意图。”
骆延:“陈太太打听的不错,确有此事,所以陈太太今天来找我来的目的不妨直说。”
“很好,我就喜欢和骆先生这样爽快的人说话。既然骆先生想娶许茵,我不仅愿意撮合你们,还会跟骆先生合作一些生意,这个条件,不知骆先生觉得如何。”
骆延低头,亲抿一口手里的茶润了润嗓子后,慢悠悠开口,“能和陈家做生意,对我来说确实是个很大的诱惑。不过,我听说陈家,现在大部分生意都掌握在您儿子陈亦森手中。以后陈家说白了,还是他陈亦森说了算,权衡利弊,从长远看,我个人认为得罪您陈太太,还是比得罪您儿子要好。”
陈母优雅的笑了笑,“难怪小骆总你的名声在圈内人人称赞,不过生意都是谈出来的,骆先生你先不用急着拒绝。我听说许昌国手上占有华康很大一部分股份。眼下你们华康山头林立,集团战略混乱,以小骆总眼下在华康的处境,想必应该很需要许昌国手上的股份来集中权利做事。你若是娶了许茵,不仅可以得到我的支持,还能得到许昌国的股份。这么好的一桩婚事,难道骆总你就一点都不心动?”
说到这里,陈母略一停顿,“至于我儿子陈亦森,他花花公子的名声,想必你也知道,女人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个玩物,一件随时都可以换的衣服。再者,你华康科技作为安防这块的龙头老大和我们陈家旗下的科技公司,向来都是竞争关系,不管你得没得罪我儿子,他一直都想要在科技产业这块把你们华康打趴下。大家都是生意人,做生意讲究个利益最大化,我想小骆总心里应该很清楚,你若是娶了她许茵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陈母今天既然约骆延出来谈关于许茵的事情,自然是精心做了一番调查。
据陈母掌握的资料,她那宝贝儿子陈亦森差点就被这位华康的少东家给截了胡,由此可见,骆延曾是想从陈亦森手里抢许茵。
既然骆延有这个心思,只要她再加点筹码,让骆延在许茵录制综艺节目时,当众承认和许茵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到时候再加点舆论,当着全国观众的面,看她那宝贝儿子还怎么在综艺节目里和许茵那姑娘公布恋情。
骆延静静听完陈母这番话,面上始终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没什么变化。
陈母说话时,自然会观察骆延面上表情变化,让陈母感到有些不安的是,骆延这个人她看不透,脸上的表情似乎对于她刚才说的那番话丝毫不为所动。
陈母来时的信心满满在这刻受到动摇,不过面上还是得沉住气。
空气安静了片刻,陈母见骆延没有马上回话,呷了口茶后开口,“这个生意,骆先生觉得怎么样。”
骆延看向陈母,唇边笑意稍稍浓了些,“陈太太,您这门生意是不错。”
陈母心头一喜,面上倒是如常,“所以骆先生这是答应和我做这门生意了?”
骆延慢条斯理的开口,“陈太太别急,生意是好生意,但也要看合不合适我做。”
陈母眼神一凝。
骆延语气稍低缓了些,“不瞒陈太太,我和许小姐关系虽不似兄妹,但胜似兄妹。我父亲当年创业初期,若不是许伯父出钱投资,便没有华康的今天。做生意再利益当头,也得讲究一个信义。我岂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伤害自己妹妹。”
听到骆延称呼许茵是自己妹妹,陈母脸色难以掩饰的沉了下来。
妹妹?什么时候就成妹妹了?明明之前还各种献殷勤的追求过那丫头。
陈母愈发看不透坐在自己面前年轻又英俊的男人,一种沧桑感涌上心头,现在的年轻人,她好像都不懂他们在想些什么。
比如她那两个不听话的儿子,以及那个让她怎么都喜欢不起来的姑娘。
陈母:“既然骆先生把那丫……许小姐当妹妹,当初又为何作出追求她的行为。”
骆延:“此时已彼一时,我追求茵茵时,男未婚女未嫁,我有自信给她幸福。”
陈母十分不理解的追问,“现在你们不还是一样男未婚女未嫁。”
骆延勾了勾唇,“不一样,茵茵她和陈二公子情投意合,并且陈二公子并非我之前所想的那般是个把感情视为玩物花花公子,也并非您所说的那般把他只是茵茵当做可以随时换掉的一件衣服。既然我不再能确定茵茵和我在一起会比和她真心喜欢的人更加幸福,我又何必做棒打鸳鸯的恶人。”
说到“棒打鸳鸯的恶人”这几个字眼,骆延再次看向陈母,其意思再明显不过。
陈母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后辈这般揶揄,脸色彻彻底底拉了下来,方才富太太的雍容优雅少了大半。
在这个时候,陈母已经彻底认清现实,眼前这个人,她是说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