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都是手帕交,她非得这么计较,还出口侮辱人。
以后她再没有张氏这个手帕交了。
“和、和离,甚么和离,你少胡说。”张氏高高大大的,这会儿眼里却有着心虚。
张氏原本是打算和离的,但她现在后悔了,还没来得及跟任氏说。
也不是她真没机会说出来,而是张氏还有些放不下面儿。毕竟她前边才说了要和离,后脚回村住了几日就反悔了,怕让人觉得她是舍不得何家富贵。
虽说事实如此,张氏就是吃不下苦,后悔了,但面儿上总得遮掩一下,便没跟任氏说。
但她不说归不说,她如今还没和离呢,哪里轮得上任氏来伺候的,分明是任氏早早就惦记上了她男人!
这个贱人。
刘氏这会儿也顾不得头疼了:“和离?”
她倏得看向张氏。
“你真说过这话?”
刘氏一下想到了赵婆子的话,赵婆子早就放出了消息说张氏要和离,刘氏一直不信,只是怕流言伤人,这才让张氏到乡下躲躲,赵婆子的话她是半点不信的,这个任氏她也是一直不喜的,但任氏既然敢当着张氏的面说这话,便是十有□□是真的。
她定定看过去,张氏哪里敢看她的,恨不得把自己藏了。
“好啊你,还想和离是不是,行,老大,跟她和离!”还想跟她儿子和离,她成全她让她去过那自由日子去。
何志忠沉着脸,张氏见他没说话,惨白的脸上一喜,想跟他求求情,何志忠别看人憨直,但心肠也软,她当年也是用了些不大光彩的手段才正儿八经嫁了进来,也是这些年的好日子让张氏飘忽起来,觉得离了何家也能过,和离的话张口一来,一被送了回去就原形毕露了。
“当家的,你可别听任氏胡说,我那,我那也是她们挑拨的,是任氏这个贱女人,她想把我挤下去好攀上你使的手段,你可千万别被她给骗了。”
何志忠还是没吱声儿,只问她:“那你呢?”
任氏有错,她就没错?
“我看她是好日子过惯了受不住,想过过清贫的日子。”刘氏道:“早前我就说这任氏是个不安分的,让你少跟她往来,你怎的回我的?”
“你说人家好得很!”
张氏被说得哑口无言的。
这确实是她说的话。
当时她还很不耐烦的,觉得婆母管得是真宽,连她跟人说话都要管,还说人家不是好人,到底谁不是好的?
任氏跌坐在地上,一直无人管她,这会儿心里也很是气愤的。
说她不是好的,任氏可就忍不住了。
她抹着泪儿:“婶子这是甚么话,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婶子,前些日子我还一直往何家跑,给你们送汤送水的,这里里外外也帮着干了不少活计,那心肠坏的能干么?”
“你抢着干活为了甚么你心里清楚,我何家又不是没人,你跑我家来抢人家的活计,你还有理了?”
要不是老二媳妇说想看看她到底想做甚,刘氏早就把人赶出去了。
“你就是上赶着想贴上我男人的!”何志忠好一会儿没说话,张氏心里越发没底,也越发急躁起来,一听任氏还敢在这邀功,顿时气得要对她动手,吓得任氏也顾不得装柔弱了,起身跑到何志忠背后躲了起来。
“你、你们...”
“够了!”何志忠沉声喝道。
“你还要闹到甚么时候,和离的事到底是不是你说的!”他在府城挣银子,还以为家里好得很,没想张氏已经打算跟他和离了。
张氏当然否认:“没有。”
她这会儿是真的脑子清醒了,哪里还想着回村里去的。
米仙仙是二房的,又是弟妹,何志忠不好把她牵扯进来,便转身问刘氏:“娘,你说这事该如何做。”
要刘氏的意思,那自然是和离得了。但她又有几分顾忌,何安再等不久便要娶亲,在他之前娘要是和离了怕是说起不好听的,还有何心姐妹。
要说张氏真有多坏那不至于,就是眼皮子浅,耳根子软,容易受人挑拨。
张氏眼见她要开口,一咬牙,“砰”的一声双腿跪在了地上,红着眼眶:“娘,我真的错了,是任氏挑拨我的,她日日在我跟前儿念,又说隔壁赵家那个就是常年在外不归家,结果在外边养了小的这些话来刺我,你知道我嘴宽存不住话,但我没有坏心的。”
刘氏便是知道这点,若不然她就该直接叫儿子休妻了。
张氏每回做错了事承认错误还是很快的,道歉不管用,她还磕了几个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不过这回刘氏没心软:“先把人送回张家去吧。”
张氏脸一变:“娘!”
张家人是甚么脾性,再者,靠着何家,张氏前些年把她娘跟弟妹得罪了个精光,别说回张家了,如今她要是回去,连门都进不到。
刘氏是打定了主意要给张氏一个教训,直接喊了人来把张氏送回了张家去。
“弟妹、弟妹你说说话啊。”张氏朝米仙仙大喊。
米仙仙只得安慰她:“大嫂,你先回娘家待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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