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柳家的荷花糕可真好吃,我能吃一年半载不腻的。”庄宁跟他说。
四饼不吭声儿,只一口一一口的吃着荷花糕。
“你叫我一声儿大哥不亏的,我告诉你,这平城所有好吃的地方我都知道,你跟着我,保管长得白白胖胖的,你呀,就是太瘦了些,身上都没几俩肉,你看看我,多结实。”
他捏了捏自己手臂的肥肉给他看。
在他们庄家,他这才叫富态,他爹娘和叔叔们都说过,富态的人以后长大了也是享福的命。
四饼总算开口了:“我不瘦的。”
他们家就他长得最胖。
三哥说的。
庄宁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这还叫不瘦,你连我都比不过,我家就我最瘦了。”
“你胖。”
“我不胖的。”
何越几人来接幼弟的时候便听到两个不大的小孩正为了胖不胖争论不休。
见了几位哥哥,四饼几步跑过去,朝他们指着庄宁:“他胖的。”
三哥说他胖,但庄宁比他还胖,凭什么叫瘦?
他要几个哥哥来分辨!
庄宁不高兴的叉腰:“哼,都说了我瘦的,我是你大哥,你得听我的。”
“你、你要是不听我的,那、那你就把我的荷花糕还给我!”
四饼抱紧了自己的小肚肚。
他都已经吃到肚子里去了。
“甚么荷花糕?”几个哥哥面面相觑。
庄宁指着刘家铺子:“他家的荷花糕,我买的!”花了整整二十文,他一声大哥都没听到。
就听到一声“嗯。”
他就乖乖给买了荷花糕。
谁让他觉得四饼长得乖巧可爱呢。
几个饼看了看铺子的位置,何越问幼弟:“四饼,你的铜板呢?”
“大哥,你别问了,肯定是他一早买了糕点,如今铜板不够了。”三饼有点小抠门,捂着自己的小胸脯:“四饼太会花银子了。”
大饼二饼三饼除了必备的东西,甚少在外边买,米仙仙给他们的银子都被几个饼给攒着的,也称得上一句小有银钱的了,只有四饼贪吃,每天的铜板都花得干干净净的,还不够。
四饼气鼓鼓的朝着三饼哼了哼。
“坏!”
在几个兄长插科打诨下,四饼两个小的不再为了胖不胖而争论不休,庄宁伸出自己的胖手:“我家住在城北,这平城最有钱的人家就是我们庄家了,你以后没银子了找我,我给你买。”
四饼看了看他,点了点头:“嗯。”
他的铜板就留着等小柱儿来买荷花糕吃!
何家住在城东,道不同,两拨人便告了辞,四饼被几个哥哥接回了家,庄宁也被庄家的下人接走了。
当日,何安父子也到了。
他们父子俩走得早,到了府城一路问到了何府,也不过下晌,正碰上几个刚下学的饼。
“大堂哥。”
“大饼二饼三饼四饼。”何安站在马车边儿,一转身就见了四个提着小篮子的饼饼拍拍站着,高兴的裂开嘴走过去,一人拍了拍他们的小肩膀,轮到四饼了,他一把把人给抱了起来,指了指何志忠正在卸货那边:“看到没,你大伯带来的袋子里可装了好些你爱吃的,还有你姥姥特意拿来的油饼。”
四饼倾着小身子就要往前。
何安最大,抱着四饼倒不吃力,只是被他一扑险些没抱住人。
三饼笑出了声儿。
“这些东西得让婶子来分,进去吧。”他抱着人就走。
有几个饼饼在,守门儿的小厮半点不敢阻拦,还帮着提了东西。
他方才可是听到了,几位公子喊大伯堂哥,那岂不是他们大老爷的亲哥哥亲侄?
何志忠这回来,一是送何安来,二则是问问要不要把县里的何家集坊开到府城来。
县里的铺子已经稳定下来,也有好些得用的人,何志忠早非吴下啊蒙,几载下来胆量见识早不是当初那个老实巴交的农家汉子了,何平宴在府城任职后,何志忠就把目光瞄准了。
平城府虽说华堂高楼、坊铺林列,各种行当都有,拿吃食来说,在平城府便有不下数十种,铺子摊子更有几十家之多,从华贵的大酒楼到街上的食铺,再到摊子上的各种吃食儿,应有尽有,更不提别的行当,吃穿住行样样不缺。
除开外,牙行在老百姓平日也极为便利,帮着请人雇人,租赁各种器物,几乎家家户户有事儿都要寻牙行,但何志忠算过,这日常虽是便利,但在半席面儿时对普通人家来说还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时下办席面儿不外乎三种,一是自己家做,采买烧菜摆桌,二是在酒楼喊上几桌席面儿,酒楼置办,给人送上门儿,但酒楼的席面儿一桌可是不便宜,三来便是大户人家,自有下人们忙活。
普通人家多是自个儿做,稍有些富裕的人家偶尔倒是会在酒楼上点上几桌,若是办大席面儿,便点不得了。
他们何家集坊上门帮人办席面儿,便是给普通人家和稍富裕的人家提供方便。何志忠有这个想法,便来问问弟弟的意思。
“大哥你可忙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