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高话刚落,就有妇人小声儿冷哼起来,瞧着米仙仙的目光很是不善。
都成小寡妇了,还不安分的缩在家里,抛头露面的连何高这种中年大汉都勾搭上了,不要脸!
米仙仙循着声音看去,只见这妇人一张脸长得很是刻薄,正怒瞪着米仙仙,还低着头跟挨着的陶春儿装做小声说着什么,但牛车就这么点大,谁能听不到的。
“有些人啊就是不要脸,仗着有点姿色连个糟老头子都不放过,简直就是咱们村儿的耻辱!”
赶车的何高:“…”
糟老头子这是在骂他呢?
妇人吊着眉眼,长得刻薄也就算了,但她一身肤色黑蛮蛮的,米仙仙就坐她对面,一身肌肤细腻白嫩,软软娇娇的,手上连个茧都没得,衬得妇人跟个黑炭似的,越发气不顺起来。
米仙仙眼一扫,正要开口,陶春儿却接了话,先是拍了拍那妇人,又面对着米仙仙,露出一抹和煦的笑,显得很是温柔善解人意:“仙仙妹妹你也赶集呢,柱婶儿也没说甚,咱们小辈,你为人向来识大体,可千万别计较才是。”
她在中间当起了和事佬,那柱婶儿更是
得意。
陶春儿这话看起来向是在平和矛盾,但话里话外的,分明是压着米仙仙,若是她计较了,那不就说明她不识大体,不大度了?
米仙仙这才正色起来,看向陶春儿。
米仙仙还记得她听到的,那些叫甚读者们可是说过的,说这个陶春儿很是恶毒,平日装得一副老大姐的模样,周旋在小梨子沟为村里的妇人们排忧解难,让这些妇人们很是喜欢她,并且还时常不经意的说出甚别家的事儿,挑拨离间的,小梨子沟的人都以为她是有口无心,实则这陶春儿心思深沉,就连顺风顺水得天眷顾的钟离夏都在她手头吃了两回亏。
可谓是小梨子沟第一恶妇!
米仙仙还记得以前放以前这个陶春儿就似有若无的针对她,时常还挑拨大嫂张氏跟她对着干,只是米仙仙没同她有往来,也就没搭理这个人。
先是针对她,后来又针对钟离夏。米仙仙蓦然板起了脸,记起来了。
这个陶春儿之所以针对她们,是因为她爱慕何平宴!
何平宴的人物风姿,有几个不欢喜的?但是何平宴没娶陶春儿,娶了米仙仙。
米仙仙顿时不高兴了,这陶春儿竟然惦记她相公?!
她横眉竖眼的在陶春儿身上打量起来。
长得没她好,身段也差了一截,那脸上的笑一看就假得很!就凭她的模样还敢惦记她米仙仙的相公,也不打盆水来照照!
陶春儿还以为米仙仙要发火了,她可是听张氏说过的,说米仙仙脾气不好,也就是在外人跟前儿装得好,只要她发了火,就正中下怀,以后要落个不识大体的名头了,看这些汉子还能不能夸她的?
却不知,米仙仙压根就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只知道陶春儿的话听起来阴阳怪气儿的让她不舒坦,谁让她不舒坦了,她当然要报复回去!“陶姐姐你跟我说这些做甚的,我看柱婶跟你在嚼口舌,还以为她在说自个儿或者说你呢。”
“原来不是在说你们自己啊。”她软巴巴的问,眼里还满是好奇。
“你!”柱儿婶气得吹鼻子瞪眼的。
这个小蹄子,谁会没事骂自己啊!
“吁!”外边何高甩了甩鞭子,停了车:“到镇上了,下车!”
说着还瞪了柱儿几眼,大有她不给铜板就不准走的意思。
他可没忘记这个臭婆娘骂他是糟老头子!
柱婶僵着脸,气哼哼的给了铜板。
都怪米仙仙这个小蹄子,她家和何高家
可还没出五服,哪里用得着给铜板的!
她倒想找米仙仙算账,但米仙仙惦记着冰食的事儿,一下了马车就走了,这人来人往的,柱婶只得忍着气。
米仙仙直奔镇上秦家酒楼。村里,几个饼也醒了。
刘氏抱着四饼,见几个饼揉着眼,凑上去:“奶奶的大小孙子醒了。”
大饼还记得米仙仙昨儿交代的要去镇上,看了两眼就软软的唤了起来:“奶奶。”
二饼三饼小,米仙仙昨儿交代的早就忘了,只知道醒来没见到娘亲,哪怕有刘氏在,小兄弟两个也耷拉着脑袋,眼里都包着泪花儿,让人心疼得紧,大饼是个好大哥,连衣裳也顾不得穿,先抱了抱两个弟弟,很是正经的跟他们说:“娘去镇上给我们买糖糖了,二饼三饼不许哭。”
两个饼吸吸鼻子:“糖糖?”
大饼使劲儿点点头:“买糖糖,不许哭了。”
小兄弟两个这才不哭了,伸手让刘氏穿衣裳。
刘氏手头还抱着四饼呢,赶忙喊了张氏来。
大饼已经能自个儿穿了,穿好了坐在一边儿,见张氏带着笑模样,还多瞅了两眼。
张氏很快给二饼三饼穿好了衣裳。一下地,二饼三饼就出去玩了,大饼记得娘亲的话要照看弟弟,跟着追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听院子里大房二房的孩子玩一块儿的笑声。
刘氏这才放了心,方才她还真怕孙子离不得娘呢。
“快去把我给几个饼温的粥和鸡蛋端出来,不然一会儿该凉了。”刘氏笑眯眯的出去了。
张氏脸一垮,好一会儿才把气给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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