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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是在一间阴暗的房间悠悠转醒的。
他睁开眼,熟悉的天花板入目,漂亮的水晶吊灯此刻像是褪去光泽的宝石,灰暗阴沉。挂在墙上的钟被人卸走了,厚重的遮光帘将落地窗遮得严严实实不漏出半点光来,柳青只能靠着长期适应黑暗的双眼去观察四周,在几分钟后缓慢得出结论。
这是齐夏的公寓。
醒来后不久,柳青才意识到脖颈上的冰凉和重量,他低下头看着那垫了绒布的铁质项圈,粗重的铁链一直延伸到床头,链接着一块明显是新打上去的锁扣。
柳青坐起身,四肢乍一瞬间还使不上力,酸软与疼痛渐渐苏醒且传遍全身,勉强在黑暗中看得身上片片青紫与红肿,臀腿摩挲间掀起火辣辣的刺痛,小腹内里也传来阵阵不适,臀瓣间的穴口肿到轻轻动腿都会撕疼。
齐夏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
其实在他走到门前时柳青便已经听到门外细微的动静,纵使隔音做的再好,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齐夏单手端着餐盘开了灯,餐盘上面摆着一碗喷香的皮蛋瘦肉粥,旁边的小碟子里放了虾酱和切片的腊肠,都是柳青喜欢的。
乍然的光线让柳青一时难以适应,本能地闭上了眼,而当柳青察觉到床垫微微塌陷再缓缓睁开眼时,齐夏已经坐在了床边,手里的餐盘放在床头柜上,只端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在手里。
“醒了就吃点东西。”
齐夏说着舀起一勺粥,放在唇边慢慢吹凉,转头对上柳青一双黝黑的眼,一对漂亮的小猫眼在昨晚哭的有些肿,嘴角的青紫也还未消,饱满的唇瓣破皮的地方已经结了薄薄的痂,是齐夏昨晚在柳青睡着后上药的成果。
柳青看着齐夏,抿了抿唇瓣撑起身子,挑了个还算舒服的跪坐姿势,堪称温驯地张口任齐夏将盛着香喷米粥的勺子送进口中,乖顺地吃下。
柳青的反应反而让齐夏一愣,他捏着勺子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收了手。
“……我尝有点淡,盐没有了,等下我再出去买。”
齐夏本以为柳青会反抗,或是直接漠视,因此在厨房做饭时他甚至想好了十几种逼迫柳青好好吃饭的方法,从诱哄到威胁,甚至掐着脸硬灌都考虑过,却没想到……
没想到柳青这么乖顺。
这让齐夏十分不解,他再舀了一勺粥送到柳青嘴边,被凌虐了整整两天的少年依旧好好地张开嘴巴接受投喂。
直到下去小半碗粥,齐夏正打算再喂下一勺时,察觉到柳青定定看过来的目光。
齐夏手下一顿,问:“怎么了?”
柳青张了张嘴,又看了看刚被齐夏放在床头柜冷落的餐盘,
“我想吃那个。”
齐夏一愣,顺着柳青的目光看到了碟子里切好的腊肉和虾酱,暗自啧声谴责自己怎么分神到这种地步。
“好。”
齐夏放下勺子,夹了一片腊肉蘸着虾酱送进柳青嘴里,又接着给他喂了一勺粥,好让人吃的不是那么干噎。
也许是腊肉切的太大片占据了口腔不小的空间,柳青的嘴角溢出一点浓白的粥来,紧接着被红润的小舌灵巧刮走,却因唾液沾到了伤口而惹得蹩眉嘶声。
齐夏眯了眯眼,看着柳青嘴角微微的撕裂,那是之前他粗暴地逼迫柳青给他口交时弄出的伤,那点子溢出来的白粥不免让齐夏想起昨晚几次射在这张小嘴里的情景,浊白的精挂在唇边,色情至极。
齐夏耐心地把粥和腊肉一点点给柳青喂下,顾忌着他嗓子发炎特地选了不辣的一条腊肠,放水多蒸了半个小时直把肉蒸的软烂才出锅。
柳青光着身子坐在床上接受投喂,从脸到埋进羽绒被的腰间,遍布白嫩躯体的青紫伤痕无一不昭示着面前看似温柔的男人前几日的恶行。
照理说,这会儿看见齐夏,柳青应该是恨得要死,挣扎反抗,或者敢怒不敢言地满心屈辱。
可柳青都没有。
不过齐夏现在已经无心去想柳青为什么半点不反抗,毕竟发泄过怒火、又吃饱喝足的男人此刻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如此乖巧如小动物般听话总是心情愉悦的。
齐夏把碗搁进餐盘,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缓缓抬手捏上了柳青的下颌,迫使他微微抬起头来对视。
“朱煜是你什么人?”
“我师弟。”柳青干脆地回答道。
“?”
齐夏皱了皱眉,手下又施了些力道。
“开什么玩笑,他少说三十了。”
柳青两侧的脸颊被捏起,本就有些婴儿肥的脸在齐夏手下被捏的凹陷,边缘都微微泛红。
“…我拜师比他早,道观看的是资历。”柳青声音还有些哑,是昨晚被齐夏糟蹋的破了嗓子又有点发炎导致的。
齐夏这才松了手,看着柳青脸颊上被他掐出来的红痕又上手搓了搓。
柳青倒是分毫不躲,任由齐夏搓弄脸颊。
齐夏上手便有些停不下来,逮着柳青软嫩的脸颊一通揉捏,勉勉强
', ' ')('强揉够了才停手,看着柳青红扑扑的脸蛋心情大好。
“师弟也不行,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和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接触,小心我要你好看。”齐夏冷哼道。
柳青垂下了眼,没有回答。
齐夏当下心情灿烂,也没有在意,自顾自地补充了一句:“女的也不行,女的手上更放肆。”
齐夏再在柳青房间里呆了一会儿,抓着他又亲又摸地吃够了豆腐,才端着餐盘去厨房洗碗,然后不多时便又回到了房间。
齐夏在电脑桌前工作,柳青便老老实实地靠在床头看书,不声不响,不闻不问。
齐夏几次悄悄瞥过去,看着柳青纤长漂亮的脖颈间套着的生冷铁圈,似乎在等待柳青开口,来求他能不能解开这个。
然而事实上柳青半个字没提这枷锁,齐夏抱他就给抱,亲他就给亲,问话就答,不问就不吭声,乖顺的过分。
虽然前些日子也是这么过来的,但在齐夏对柳青做过堪称凌虐的事情后,他到底是怎么还能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不哭不闹地接受一切的呢。
齐夏想的有点烦了,弄完手里最后一点活,看着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深呼一口气关上电脑,来到床头给柳青解开项圈。
齐夏低头看着柳青的脸,却没有捕捉到半点意外,甚至表情都没有任何波澜。
柳青被齐夏打横抱起,压到身上斑驳的伤时才皱了皱眉痛呼。
还行,不是机器人。齐夏想。
自从齐夏强硬地把柳青搬到了自己的公寓,柳青这双腿上除了晚上需要缠在齐夏精瘦的腰上承欢之外基本是彻底失去了别的作用。
原本轮椅去不了的地方还需要柳青自己下来走,现在在家不管去哪做什么,都是齐夏抱他,那个轮椅除了出门散步之外,基本可以说是作废了。
浴缸的水放到刚好没过肩膀,齐夏缓缓将柳青放进了水里,伤痕累累的身子一碰到热水就疼的柳青狠狠一抖,唇边泄出一丝委屈的呜咽。
齐夏安抚地拍了拍柳青的肩膀,撩了撩水帮他适应水温。
前几日都是在柳青昏睡过去之后,齐夏用湿毛巾一点一点帮他清理身体,昨晚看过身上再没有外伤的破皮之后才敢让柳青泡温泉。
柳青躺在浴缸里,臀肉被硬缸底压得疼,但又实在不想离开舒服的热水。
看着由痛苦逐渐舒展开了眉头放松下来的柳青,齐夏忍不住轻轻笑了。
其实齐夏几度怀疑柳青的属鱼的,才认识他那几天,柳青有极大一部分时间都在浴缸里呆着,以至于齐夏总觉得,柳青一身水嫩嫩的皮肤是泡澡泡出来的。
但事实是澡泡多了反而会失水,柳青有几次甚至直接在浴缸里睡着了,齐夏火急火燎地把人抱出来擦干身体的时候还疑惑,这小子这么个泡法这些年也没不小心淹死自己。
齐夏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盒浴盐和瓶瓶罐罐的精油,熟练地把精油滴进浴缸搅开。
“浴盐用哪个?”
柳青在舒适的疲惫感中睁开眼,嘟囔了一句:“要茉莉的。”
齐夏把那颗杂着茉莉花瓣的浴球拿出来丢进浴缸,看着遇水滋滋啦啦化开的浴球,想着小孩泡个澡这么精致,不怪柳青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
浴缸、淋浴间和洗手间是分开的三个区域,柳青在里面泡澡,齐夏也不打扰他,在洗手间的靠椅上坐着看手机。
这是齐夏一贯的习惯,除了不可抗力之外,一天里柳青离开他视线的时间可以说是非常之少。
一个看不住就可能被哪个男人勾走占便宜。
齐夏想起那个被林爵请过去看风水的道士,穿的人模狗样,抱着柳青的时候手都快放到屁股上去了!柳青也是,叫人占了便宜不自知,还笑得那么开心!
其实朱煜完全冤枉,他修行多年为人正直,对柳青更是尊敬爱护,许久不见拥抱一个表示想念罢了,什么吃豆腐心怀不轨云云的完全是齐夏自我臆想出来的玩意儿,但齐夏就是越想越气,以至于好不容易泄掉的火又重新燃起。
他实在忘不了柳青那个笑容,那么阳光灿烂,而柳青从来没有对自己那么敞开心扉地笑过,不管齐夏做什么,柳青的脸上永远都只是那淡淡的笑容。
只有在床上,被齐夏粗暴的贯穿时,柳青那张漂亮的脸上才会露出无助委屈的表情,眼泪因痛苦而止不住地落,欢愉和疼痛皆由齐夏给予。
那也是别人从未见过的。
想到这儿,齐夏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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