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仿佛是一场诡异的祭祀。
漆枯忽然有点害怕起来,他实在没办法理解这个新部落到底在做些什么,而华一直带着他走来走去,做各种各样的事,直到漆枯躺在了棉被上。
“我们,睡,这里?”漆枯紧张地看着华给他腾出来的位置。
华从容地点点头“是啊。”
五床棉被听起来多,其实真挤在一起算不上长,五十个人就挤着这么点地方,就算是肉贴肉地叠罗汉,空间也过得紧巴巴的。冬天过去之后乌罗又买了几条被套,塞了些干草进去垫着,这才供以众人总算有个伸开手脚的空间,用不着将“床伴”搂得死紧了。
漆枯躺下时脑袋一片空白,他看了看身旁的鱼契跟垒力,他们俩目光呆滞,仿佛舒提起的鱼笼里已经快喘不上气的那些肥鱼。
而睡得最远的宿簇幽幽道“漆枯,我们在天上吗?”
漆枯带着还未消散的热意,僵硬道“我们,在云上。”
宿簇无声地赞同了他。
四人还不知道,这一切只是开始。
连山部落的日子很简单,男人既不会妨碍女人,女人也不会干预男人,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就找巫解决,如同漆枯这样的边缘人,基本上要么跟着女人去采集,要么就跟着伤残人士一块儿去打磨武器。
可是新部落不是这样的。
早上起来吃过饭之后,男人们就带着他们开始腌肉,一直给他们煮饭的那个叫做炎的女人递来一罐青白色的盐,他们要干的活也非常简单,把这些东西涂在肉上之后,用绳子穿起来挂在木架子上。
这样轻松的活别说的男人了,小孩都做得了。
垒力急着想跟新部落显摆自己的厉害,便粗声粗气地询问默道“不猎?”
“最近吃鱼,部落里有肉。”默回忆了下乌罗的说法,肯定道,“让兽生小兽。”
如果部落里食物缺乏的话,乌罗当然不会谈什么春季环保,可是他们这次换人还剩下许多食物,没有必要对部落附近的野兽斩尽杀绝。
人跟野兽的争斗一直维持了很长时间,后世说“春蒐夏苗,秋猎冬狩”,除了磨炼马上的弓箭功夫之外,还为了避免繁衍过多的野兽来践踏农业。因此除了春天是繁衍期之外,乌罗还希望部落里的男人能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再进行狩猎——最重要的是留下来提升生产力,肉干保质期再长,也总得偶尔吃点新鲜的。
四人虽然不明白乌罗的考量,但并不妨碍他们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