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祝:你知道那个位置吗?
水祝:也在角洲弯岛上。
水祝:角洲弯岛上有两个城堡,可能不止两个,你去过吧?
po:知道。
水祝:希望你能告诉我,我有很重要的东西掉在那里了……
po:西北方向,继续往前面走,大约五百海里。
几万年,或者几十万年。
小蛇记不清,只依稀记得自己睡过坚硬的石头缝,漫天的黄沙,冰冷的河水,枝桠乱飞的树杈,摞肚子的杂草。
它游过几万里路,翻过几万座峰,路过开棺的坟地,捡了个不算丑的盘子,见过各种生物,摸过不同种族褪下的蛇皮,它发现它们每年有两到三次的蜕皮,甚至更多。而它,万年不变。
从它有记忆开始,它从未蜕过皮,也从未有过蜕皮的欲望。
它停留在人类建造的雄伟城堡里,原因两个——干净,暖和。
它可以不吃食物,不会饿,就像它的身体,几万年从未成长。它的睡眠期没有规律,只看它的意愿,而每一觉可以睡成百上千年,每一次睡觉都像躺在雪山巅峰,迎接冰渣,冷得它以为自己会被冻死。
蛇,只有温暖,才会敏捷,冷了,只会被宰割,所以蛇会在冬天缩在狭小的洞里冬眠。
每当它被寒冷刮到极限时,它会迫使自己醒来。每次醒来,它发现城堡里的蛇种越来越多。渐渐的,有了人类,他们把蛇钉上砧板,解剖,或者关进笼子,注射药剂。
再后来,住进很多年轻女生,每天和蛇舞来舞去。
它面无表情地看两眼,继续睡觉。
睡觉,是它生命里最持久最热爱最令它愉悦的兴趣。它能精准控制自己的睡眠,从不怕在睡眠中被抓上砧板。
然而,在几万年后的某天,它失策了。
被迫进入睡眠,比曾经更寒冷的睡眠,它好像看见白茫茫的雪山,雪山崩了,将它掩埋在底层,它游一下,积雪就深一尺,永无止境。
在脖子被冻成垂直时,它的尾巴感受到丝丝暖意,它用微弱的力气游进雪山深处,那是熔岩。
暖得它稍微精神。
它开始变得灵活,它想再睡眠几天,或许可以醒。
当它把头搭在岩石上时,全身变得懒洋洋,然而尾巴尖开始僵硬,脖颈却是柔软无力,连攻击的直立都做不到。
眼前的橘红岩浆变成烟灰色,从眼外扩进眼内,橘红逐渐缩成一点,眼睛开始模糊,变成深灰,混沌,幽暗的黑色。下颌角开始痒,痒痛爬上上颌,脖颈,身躯,尾巴。
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它忍不住在坚硬的石头上蹭下颌角,越蹭越痒。
小蛇上下来回使劲摩擦颌角,终于割裂开下颌角的皮肉。
它翻转头用力地刮上颌,撕裂的疼痛蔓延全身,懒洋洋的身躯逐渐使不上劲。它愤怒地抽打尾巴,小尾巴轻飘飘落在地上击不起灰尘。
它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