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了,它又开始往楼上滑,刚过三楼转角,两条三米长的红尾蚺挡在走廊头,褐黄斑的身躯直立,两颗棕灰色的头并排对准它,蛇信子颤来颤去。
小蛇面色平静地从它们面前滑过,红尾蚺迅速一甩两条尾巴来打它。
小蛇快速弹开:“嘶嘶?”(干嘛?)
“嘶嘶!”(报仇!)
嗯?
小蛇缩了缩颊窝:哦,泳池里的那两条弱蛇。
它活这么久,第一次杀蛇,想起来很快。
都怪那小怂包,她一来就什么事儿都来了。
它突然想,好好睡盘子不行,非要瞎上去凑热闹。现在倒好,它都救她好几回了,那死没良心的还怕它,还不让它好好睡觉。
两条红尾蚺以为它要来硬干一场,结果只听它嘶一声,刷地从三楼到四楼的铁栅门缝隙钻了进去,还站在那边对它们甩尾巴。
那得意地样就像在说:来呀,来打我呀。
暴脾气的红尾蚺哪里经得住这样的羞辱,死了两条同类不说,现在还敢挑衅它们。
不可忍!
两颗头“嘭”地撞上铁栅门,铁门被撞得哐哐哐,但它们身形太大,铁门的栅栏缝隙根本容不下它们。
它们突然停下来,似乎想到个好办法:“嘶嘶嘶嘶,嘶嘶嘶。”(你出来打一架,不出来我们就去230咬死她。)
两条弱蛇都学会用脑子了。
小蛇稀奇地摇摇尾巴,然后漫不经心地往楼上走了。
去就去,反正都是她自己招惹的事,关它屁事,也不知道前几天是哪片蛇鳞没对,竟然跑去救她,救就救了,还陪她玩什么破游戏,真是浪费睡觉时间。
它不想玩了,让她自个儿玩去吧。
两颗红尾蚺头面面相觑:它这是什么意思?
愤怒还没浮上蛇脸,突然笑起来——四楼是老蛇的地盘,谁去谁死。
果然,小蛇才爬两阶楼梯,只听沙沙沙,那头森蚺老蛇猛地从楼梯上俯冲而下,血口大张,向小蛇直冲而来。
一百八十度的大血口,就是几万条小蛇也不够老蛇塞牙缝。
这都不死才怪!
红尾蚺“嘶嘶嘶”笑起来,笑声的尾音还没飘散。
铁门轰隆巨响,巨大的头颅“嘭”地撞上铁门,粗犷的蛇牙用力一咬,铁门的栏杆瞬间扭曲变形,浓厚的腥臭从血口磅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