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祝又梦见那个老喜欢抱她的人。
这次她怎么都推不开他,那人就像自带粘性一样。她走在路上,突然一下就被抱住,让她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她气愤地用脚踩他,结果只踩上虚影。
那时,她才发现抱她的人只是个虚影,飘渺得像烟雾,但很高,她要仰头才看得见他模糊的顶。
水祝揉揉眼,转头看见一滩被血水凝固成一团的纱布。
她愣了一下,手摸上光洁的额头,才敢相信自己真的把纱布睡掉了。
她记得自己睡觉很规矩,不爱乱动呀。
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照镜子,生怕伤口被感染得一塌糊涂。
不照还好,一照吓一跳——完完整整白白净净的额头哪有什么受过伤的痕迹。
她捏一把脸,疼。
镜子里的她还是她,小脸蛋红扑扑,白皙的额头平滑如锦。
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自己昨天压根儿就没有受伤,陆湘什么的都仿若在做梦。
她回头看盘子。
小蛇乖巧地窝在里面睡觉,小碗里的饭菜已经吃完了,光溜溜的碗干净得很。
不是做梦——那这药也太神奇了吧,简直就是神药,以后她要多藏点儿。
水祝洗漱完,换上干净的裙子,把小蛇的碗洗干净。
她摸着碗沿,心想小蛇的胃口真好,小小一条蛇,这么碗饭全给吃完了,还不挑食,她以后得多分点儿给它,不能再饿着。
今早佣人特地端了两份早餐。
水祝把最爱的马蹄粥放在盘子前,叫它起床:“你醒了吗,吃早饭啦,这个很好吃。”
小蛇甩甩尾巴。
水祝捏着勺子想,甩尾巴是不吃的意思?
“不吃吗?那我吃……”话还没说完,小蛇歪头冲她吐信子。
水祝收回想去端碗的手,呐呐道:“你吃你吃,我不抢。”然后端着自己的那份坐在它对面开吃。
小蛇舒展身躯,缩着颊窝闻了闻,淡淡的味道,不好吃。它还是伸头探进碗里,吐着蛇信子喝粥。
一人一蛇,面对面的将一大碗粥喝完。
水祝从碗里抬头的时候,小蛇已经喝完躺回盘子里。
她不敢去摸小蛇的肚子,用眼神偷瞄,干扁的身体还是很扁,这么一大碗粥下去,一点也没有鼓。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有点鼓。
难道它没吃饱?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袋饼干,放一片在它碗里,它吃了。
她再放一片,它吃了。
水祝吞口口水,纠结地看袋子里还剩三片的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