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让她从疼痛中缓神,望着眼前放大的脸,她竟然没有震惊。
“我罗珊。”罗珊看她呆楞楞的模样,忙扶起来,“没事吧,疼不疼,跑那么急干嘛。下午我去敲你门没人应,我还以为你跑掉了呢。”
水祝抱壶捂腰,一瘸一拐地走。
“我也以为你跑了。”
“嗨,哪跑得过他们啊,我还在滚呢,就被抓住了。”罗珊翻个白眼,然后猛地凑到她耳边,“不过,她们跑了。水水,我们有救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个答案,她没有喜悦,反而一种更加不安的惶恐席卷心头。
罗珊打开门,亮堂的灯光下,手里的人浑身裹满纱布,脸上,额上贴着好几处创口贴,柳眉紧皱,小脸惨白得没血色,嘴唇干裂出死皮。
“伤得这么严重?我看看。”说着就去剥她衣服。
绑得面积大,也不过是被残根碎石割的小伤口。她忙按住罗珊的手说:“没事,都是小伤,一两天就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哦。”罗珊一步三回头地看她,见她真不挽留,只得关上门回屋。
是被小蛇咬死的蛇头。
小蛇浑身都是脓液,散发酸涩的脓液。
水祝抬手想替他擦掉,小蛇快速闪开。
那是毒液,老蛇头的毒液。
他刚才不小心吃了一口,肚子现在还是火辣,他后背的两片蛇鳞也被咬了,正在腐坏烂掉。
不能让她碰,枕头那么弱,一碰就死。
76
通明的过道,一边被硕大的蛇头堵住,另一边蛇潮涌在五米粗的蛇尾巴上,将通道的另一端围个水泄不通。
蛇尾抽搐,缓慢又急切地想往道外缩,粗壮的肚肠拖在地上,流出一地的腐烂,将本就浑浊的空气,熏得又臭又闷。
水祝死死捂住鼻子,感觉整个人都被塞进了粪坑,臭得头晕眼花,喉咙火辣。
汽车急速到达山顶已是日落时分,水祝疲软地扶着车门站稳。
中世纪古老又宏伟的哥特式城堡坐落于广袤的黑土中央,城堡外围光秃秃的黑土延绵到森林边际。夕阳里,繁茂的森林黑得连树叶都辨不清,微风刮过,带出阴冷的气息。
水祝忍不住瑟缩肩膀。在海边,日头晒得人火辣,现在刚夕阳,就冷得像秋末。
她摸出手机跟在刘律师身后拍照。明明近在眼前的城堡,愣是走出两个小时。站在大门前,她才发现刚看见的不过是缩小版,后脑勺仰到脖颈都收纳不完全貌。
她摸着脖子,后知后觉地问:“为什么不开车来?”
刘律师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