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阿珠……”
水祝眼神泛空地越过栏杆。
救?怎么救?谁来救救她?她连自己都救不了。
长时间的对峙、哭泣、央求,在凌晨显得醒耳,不少人透过狭小的门缝看两眼,又反锁门。
罗珊揉着眼过来,看清地上的人,惊叫道:“静静!静静你怎么在这?”
她抱起苏文静钻进水祝的房间,水祝只好关门。
罗珊扯过被子给她盖好,坐在床沿问她:“你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干嘛?”
苏文静一看见罗珊就格外委屈,扑到她怀里放声哭出来,断断续续的字眼滚在喉咙被哭泣压得支离破碎。罗珊不是哄人的料,她冲水祝努眼,希望水祝来。水祝又哪里会哄人,呆滞在一边。
平常都是孔珠粒安慰人,一时间都束手无策,罗珊只好拍拍苏文静的背,一边拍,一边说:“别哭,别哭,乖乖睡觉。”
正难受的水祝差点笑出来,这算什么安慰人,她妈都不会这么安慰人。
扬起的嘴角突然顿住,她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家里联系,不知道他们报警没有,几时才能找到她。
想着想着,她又有点儿委屈,委屈得想哭,嘴角弯下,憋住喷涌而来的情绪。
苏文静这一哭,就像哭出力气来似的,一把抓住罗珊急急说:“你让她救阿珠!救救阿珠。”
罗珊哈一声:“她救?她连拇指粗的蛇都怕得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你让她拿肉去喂啊。”她又凝了脸,“哎,其实我也想救,但是还没想到办法。”
“阿珠说她能救我们!她一定有办法!你劝劝她!”苏文静抓住希望似的急急叫。
罗珊古怪地打量水祝一眼,曾经迷人又可心的小妹妹变得像丧失理智的疯女人,满面颓废。
这样的水水怎么可能救人,但她还是说:“水水,你是咱们三里最聪明的一个,要不你帮忙想想办法?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帮你养蛇!”
水祝挪开她们望来的视线,那里太多东西,她碰不起。她瞟过床头柜上凌乱的灯线,衣柜散落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和掩埋在里面的床灯,她突然勾了勾唇。
“我没有办法。”也不聪明。她从小到大只是在做好榜样,做长辈眼里的乖孩子,外人眼里的好宝宝,但她从来都不乖,甚至有点叛逆。
她会在大人看不见的地方打人吃辣条,会在父母外出的时候把表妹欺负得哭天喊地,再把冰糖扔进她嘴里叫她闭嘴不准告状,会在老师要求写五篇作文的时候,拿着零食去诱惑五个人帮她写作文,再誊抄在作文本上上交。
很多,都没有人知道,一切乖巧的表现都只是为了让工作繁忙的父亲多夸夸她,让母亲每逢周末假带她去公园坐小车,有时候在碰碰车被撞击的时候,她会有一瞬间想她做的那些令大人不齿的事情是不是梦见的,她真的只是个乖巧的孩子。
“水水?”罗珊疑惑地叫她。
她回神:“或许我们可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