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和你辅导员沟通过了。”
真的,是真的,麻麻也,竟然是真的!
她开心地眯眼,翘起的嘴角泄露出她汹涌如潮的心情。
但在外人面前,她依旧是个可爱的乖孩子:“嗯,好。”
“行了,去收拾行李吧,后天我送你们去机场。”
她兴高采烈地转身,飘扬的发尾荡起欢愉的弧度。眼看快要入门,又倒回来,不好意思地看向刘律师:“刚才对不起……”
刘律师推推脸上的黑框眼镜,礼貌地笑:“有防范之心是好事。”
“……”
这句话听起没毛病,可水祝总觉得他有点儿嘲笑自己。
从小到大,她该防的没防住,不该防的防得严严实实。
小学,被自称是爸爸的朋友骗走,幸好在小区门口遇见隔壁卖猪肉的大叔,大叔提刀追了两条街把她抱回家。
初中,被自称是隔壁班的同学骗走一百块钱和公交车卡。
高中,在图书馆被老婆婆借手机打电话,手机一去不复返。
林林总总,小到一支笔,大到整个人,导致她经常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写着“骗”字。
脸不是写着“骗”字的脸,而是一张好看得要命的脸。
好看到从小到大,班里的男同学欺负完整个班的女生,都不会欺负她;好看到同学们说作业没带,被老师严厉呵斥是没写作业,而她说没带作业,老师会温柔地叫她明天带来;好看到挤公交车,老爷爷会让她先上,还帮她占座位……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坐在人民币里点香。身上,四周,入眼全是钱,红灿灿的大票子。
她抓着钱,精神抖擞到飞机飞了一半才偃旗息鼓进入睡眠,睡过十几小时的飞机,又坐一天的小轿车到达港口,三层豪华大邮轮周围停泊几艘渔船,晾着网。
夜风袭来,鱼腥味一股接一股,刺得脑仁发晕。
她跺跺酸麻的腿,绕着港口走,等实在熬不住浓厚的鱼腥味,才上邮轮。
邮轮刚缓上海面,一阵晕眩上头,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她趴在洗手台上,在又一轮浪潮中,吐得天昏地暗,到最后只呕得出酸水,呛得鼻子火辣辣的疼。
拧开水龙头,捧起冷水拍脸,冰冷里,稍微清明几分。扶墙开门,迎面碰上刘律师提着药箱来。
见她瘦弱的小脸苍白一片,眼神虚幻,忙抬起药箱问:“要不要吃点晕船药?”
一听药,她立马皱眉,漂亮的柳叶眉拧成一条直线,光看她嫌弃的表情就知这药苦得很。
“不用啦,我去躺躺。”
这一躺就是一周,连饭都是刘律师端进屋,几天下来,漂亮的小脸蛋瘦到脱相。
邮轮抵达岸边,她被人搀扶着踩上柔软的沙子,身后是碧蓝的汪洋大海,浪花连连,在晨光里折射出耀眼的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