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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以前都是吃生食的,俞殊拿了几个鲍鱼泡在水里,等软一些了给他吃, 然后又给两人衝了蜂蜜水喝。
外面的强台风还在吹,大雨下得看不清世界,不过甜甜的蜂蜜水似乎能让人心情放松不少。
“咕。”还要一杯。
俞殊又给星衝了一杯, 过去和他并肩坐着, 这时才发现他身上全是伤,有撞伤, 有划伤,鱼尾也伤了几处……头髮被割断了, 及腰的黑发, 现在堪堪到肩膀上。
俞殊见他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又感动又心疼,他伸手摸摸他的头,他还顺从地蹭了一下。
“……”俞殊的心更软,“头髮怎么了?”
“咕咕。”
经过星的比划, 俞殊大概知道是头髮被东西缠住, 然后自己割断了。又问了他一路是怎么回来的, 得到的是他轻描淡写的回答。
“咕咕。”我不要紧,俞殊没事就好了。
俞殊轻轻抚摸着他短发,眼底一片柔软,“等头髮重新长回来,我再给你编漂亮的辫子好不好。”
“咕。”好。
星熠只要听懂好不好,俞殊说的都好。
俞殊检查了一遍他身上的伤,确定没有太严重的伤,松了一口气。
外面仍然风雨交加,狂风不时席卷进山洞里来,星熠在这里,每隔一段时间出去衝洗一会,便不会脱水。
有他在身边,即使外面是世界末日,俞殊也能积极面对,精神放松下来后,他忽然觉得有些疲惫,靠着竹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还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一会梦到他去冰岛旅行,一会又好像置身火山口上看岩浆。
好热……唔,好难受。
“咕咕!”
昏昏沉沉中,俞殊听到熟悉的声音,梦境到了一片金色的海滩,海滩上有一道人鱼的影子。
是了,那是星。
“星……”俞殊睁开沉重的眼皮,刚开口,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咕咕!”
听到星心急如焚得在他身边咕咕叫,俞殊更清醒了些,他感觉自己正躺在竹床上,外面似乎还在下雨,天色暗沉,看样子他应该是发烧了。
俞殊动了动手,在他思想中那已经用了极大的力气,其实不过堪堪能举起手来。
“咕咕?”
星趴在他的床边,俞殊抓住他的手,嗓子像火烧了一样,“别担心,冰块……”储存的硝石好像都被打湿完了,“给我喝一点水,用兽皮给我冷敷一下。”
也许是俞殊的话说得慢,星熠立刻明白了前半句,去盛了一杯水给俞殊。
俞殊喝了一点水,身体仍烧得厉害,像千斤重一般,动弹不得,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
“咕咕!”
星熠坐立不安,叫着俞殊,不让他睡过去。
人鱼族最忌讳的就是发热,受了外伤他们还能敷一些药,发热却是要命的,族里的人一旦发热,族巫就会为他们祈祷,撑不过来就是死路一条。
现在他害怕极了,俞殊浑身热得像一颗火球,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里也没有族巫。
“咕咕!!”俞殊,不要睡,不要睡。
俞殊眼皮沉重,触碰星温凉的手臂,下意识贴了过去,“没事,星别担心。”
“咕咕。”怎么可能没事,怎么可能不担心。
“唔~好凉,星好舒服。”俞殊循着本能,贴在星整条手臂上,让自己降温。
星熠碰到俞殊滚烫地温度,几乎要烫疼他的心臟,可他好像懂了什么,翻到了床上。
刚躺下,俞殊就下意识靠了过来,抱着他的手臂,滚烫的脸贴在他肩膀上。
“星,你好凉……好舒服。”俞殊咕哝着。
星熠调整了一个姿势,把他抱进自己温凉的怀里。
俞殊这颗火球,无疑像在沙漠中遇见绿洲,整个人攀在到了他身上去。
而每隔一段时间,星熠就跑到外面淋一会雨,回去等身体干一些再上去抱他,反反覆复。
俞殊的体温同样反反覆复,刚降下来一些,半夜又会烧起来。
在天快亮的时候,他的体温才彻底降了下来。
俞殊浑身酸软无力,头痛欲裂,从人鱼的怀里醒来的时候,一时间还分不清是梦是醒。
“咕咕?”星轻柔的震动从他们相贴的胸口传来。
“星?你怎么在这里。”俞殊沙哑地开口,“对了!外面还有没有下雨?”
“咕咕!”俞殊,你终于醒了!
星熠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他,确定他退烧了,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这时,俞殊的意识也清晰了起来,刮台风……他发烧了,半梦半醒间,好像是星一直用自己的身体给自己降温的,不管他是冷是热都一直抱着他。
他现在应该是已经熬过来了,声音还是很沙哑,“星,你呢?还在下雨吧,有没有勉强自己。”
', ' ')('俞殊潜意识害怕上次脱水的事再发生。
“咕咕。”
星给了他肯定地答案,又把他又抱进了怀里,把脸埋在他脖子间,发出轻轻的震动,看来把他吓坏了。
俞殊抚了抚他的后背,安慰道,“现在没事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咕。”
早上8点整,昨天的强台风过后,山洞外的天色仍然阴沉,不时有阵风吹过,中小雨也还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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