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能看到这一点已经很不错。”
卢尚书轻抚胡须,颇有几分后继有人的欣慰:“不过么,根本缘由还是陛下心太软,做事不够果决!”
二儿子满脸疑惑,听父亲大哥所说,陛下对唐相很是不满,派遣干儿子去六部夺权,怎么还心太软了?
大儿子目露骇然,见识到了几分朝争残酷。
天顺帝心软之处,在于不打算将唐相抄家灭族,那样一来,新政、权力就都落入陛下手中了。
“父亲对新政很是支持?”
“为官者,总要为百姓做些事。”
卢尚书说道:“唐相行事颇有些天马行空,然而每次革新都效果斐然,国朝中兴有望,本官自是要鼎力支持。”
大儿子说道:“所以您联名上书参奏恩泽侯?”
“太监封侯,史无前例。”
卢尚书怒声道:“于公,本官应参奏,于私,本官支持唐相,更应遏制九常侍祸害朝堂!”
哭哭啼啼的张氏,忽然停下抽泣,问道:“老爷,这会不会为咱家招来祸事?”
“或许吧。”
卢尚书叹息道:“当年本官不敢站出来抵制妖后,至今夜不能安眠,这次不能再迟疑了。”
大儿子说道:“父亲,您可以尝试与周督公、圆提督联手,他们二人历经三朝,完全可以遏制九常侍。”
“哼!”
卢尚书冷声道:“阉狗都是一丘之貉,周、圆二人故意放纵九常侍,就是想逼迫新政一党,与之联手。”
“九常侍只是祸害,这二人所图更大……”
正说话时。
外面传来喧哗声,时不时还有几声惨叫。
一个侍女慌慌张张的来到后堂,面色吓得苍白,哆哆嗦嗦说道:“老爷,东厂的人来了,说……说……”
卢尚书听到东厂二字,刷的站起身来:“说什么?”
噗!
羽箭凌空射来,穿透侍女后心,抽搐几下没了声息。
呼啦啦一群东厂缇骑冲进来,个个手持鲜血淋漓的绣春刀,正中簇拥着当中督捕司主事孙公公。
“桀桀桀……”
开口说话前,先是一阵怪笑,孙公公坐在缇骑背上,拈着兰花指说道。
“咱家在卢大人家花园,发现了一件龙袍,九副铠甲,莫非卢大人打算效仿太祖举事?”
大庆太祖起兵时,圣火教资助了九副铠甲,登基之后便定下规矩,藏匿九副铠甲者诛九族。
卢尚书怒道:“阉狗,你竟敢诬陷本官……”
“卢大人在地牢里与侯爷说罢!”
孙公公听多了类似的话,挥手下令,缇骑一拥而上将卢家人抓捕,串成一串押入东厂地牢。
十八般酷刑轮番使过,无论有没有罪都会认了!
……
入夜。
青衫女子在京城飞窜。
凌空虚度数丈,轻身功夫堪称江湖顶尖。
十几个缇骑紧随其后,个个步法诡异,仿佛飘飘忽忽的凶魂厉鬼,时不时甩出几发暗器飞镖。
为首的管事公公手持奇门飞爪兵刃,说话声阴阳不定:“小娘皮这轻功,似是凌云宗登天步。”
麾下缇骑说道:“大人,明儿就给凌云宗发牌票。”
“发什么牌票,直接大军围杀。”
另一名缇骑说道:“卢家书香门第,嫡子竟然与江湖宗门结亲,必然是暗中蓄养死士兵卒,意图谋反!”
“说得有理。”
管事公公称赞道:“你这厮很是机灵,往后就跟着咱家做事,定能升官儿发财。”
“拜谢公公。”
“叫什么?”
“干爹!”
“桀桀桀……”
怪笑声如夜枭哀嚎,管事公公新收了干儿,心情很是不错,当即催动真气,奇门飞爪脱手而出抓向女子后心。
女子凌空跃起,躲过飞爪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