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周易宣了声佛号,身上藏蓝道袍刷的变成明黄僧衣,双手合十问道:“贫僧法号三藏,自此向前百世诵读佛经,今世方才拜入师尊座下,何谈佛法不精?”
法闻闻言面皮抽搐,什么百世诵经,纯属信口雌黄,这般不要脸果然与铁冠仙一脉相承。
“师弟,出家人不打诳语!”
“师兄,你又如何得知,贫僧未有百世诵经?”
周易笑道:“不得证而诛,这般行径以我教戒律而言,又该如何判罚?”
大雄宝殿沉寂许久,诸多僧人眉头紧皱。
这时。
又一位枯瘦僧人说话:“依律,当求得师弟谅解,再判罚面壁十年。”
“贫僧最是大度,无需法闻师弟祈求,我原谅他了!”
周易很是大度的挥手,笑着看向枯瘦僧人:“这位师兄,不知如何称呼?”
枯瘦僧人说道:“同为师尊座下,第百零六弟子,法定。”
“原来是法定师兄。”
周易双手合十,躬身施礼,也不避讳的说道:“师弟前些年寻得几个魔头踪迹,正缺人手将其降服,还请劳烦师兄走一遭,合力降妖伏魔!”
法定愕然,正想借口近日要闭关苦修,又听周易继续说道。
“那几个魔头占据扶台山几百年,虐待治下千万百姓,导致乌烟瘴气恶人横行,到时候还需师兄四处奔波讲法安抚,只得些许香火愿力还望师兄莫要嫌弃辛苦……”
“阿弥陀佛!”
法定面容坚毅,神色肃然道:“我佛慈悲,教化众生乃分内之事,自当尽心竭力,何谈辛苦?”
“师兄果然是大德高僧。”
周易抚掌赞叹,说道:“这才是真切的宣扬佛法,而非站在高高在上的灵山,悲天悯人的俯瞰神洲,讲些大慈大悲的佛经,实则一个凡人都未拯救!”
莲花台上。
印光罗汉目光幽幽,果然如铁冠仙所说,这弟子是个妙人!
话里话外,将殿中所有僧人,包括印光罗汉在内,都狠狠的嘲讽一番。
殿中僧人哪个不是几百年老怪,岂能听不出话语含意,当即又有僧人站出来,无需周易询问先报上法号。
“贫僧法空,普照罗汉座下听经。”
法空说道:“师弟言之凿凿,宣称百世诵经,理应是我佛最为虔诚信众。然而据贫僧所知,师弟时常不断去飞仙阁,与诸多女修关系不清不楚!”
周易点头承认,问道:“此事可有什么不妥?”
“色即是空,红粉骷髅。”
法空说道:“师弟以后还是少去飞仙阁,把持本心,以免坏了百世佛法修行!”
殿中群僧微微颔首,纷纷面露笑意。
今日拜师之事,乃两教老祖商定,已经成了定局。
奈何不久前铁冠仙威震灵山,让佛教弟子憋了口气,周易在外名声属实太差,又拒绝了削发修行,又得了镇教秘术轮回经……
凭什么好事都让你占尽了?
几百年清修禅心,一样会生出嗔怒,于是众僧无不想找回场子!
周易传承整个九洲的佛教典籍,诵读佛经数千年,不论法力修为单论辩经,纵使罗汉下场也有信心胜过,稍作沉吟说道。
“法空师兄,何为色即是空?”
“世间一切色法,皆是虚妄!”
法空立刻回答,这是佛教根本教义之一,自是难不倒他,而且没有过渡解读加入自我认知,免得让周易抓住言语漏洞。
“既如此,世间一切皆虚妄,又哪有什么女色?”
周易双手合十,义正言辞道:“色即是空,贫僧去飞仙阁听曲,所言所为从未有色,又何谈戒色,更勿论因此坏了佛法修行!”
法空轻咦一声,目露诧异之色,看周易目露赞赏之色,这厮不似未读过佛法的幸进之辈。
东胜神洲佛教对女色,并非真个禁止,教中甚至有秘传双修典籍,据说源自上界欢喜佛传承。
借此劝说或斥责周易,一是下马威,二是考验。
“世人皆知四大皆空,又有几人能做到?”
法空稍加思索,说道:“师弟佛法境界未到,以色即是空为由,深陷红尘泥潭,必然蒙蔽佛心。佛法修心修身,还需时时反省擦拭,免得沾染俗世尘埃!”
“阿弥陀佛!”
周易宣了声佛号,说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师兄着相了!”
话音落下。
殿中再次寂静无声,与刚刚皱眉不同,诸多僧人神情舒展,若有所悟。
其中有悟性上等的僧人,当场盘坐殿中,双手合十念诵佛经,法力气息迅速上涨,隐隐有突破境界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