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都热西提看了徐经理一眼,连忙跟着奎尼吐艾迪的身后出去了。
两人走到小酒馆外,奎尼吐艾迪说:“表哥,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奎尼,我也是为了你好,其实……”
阿不都热西提想要辩解两句,顺带再劝劝自家表弟,可奎尼吐艾迪向他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儿。
然后,才又说:“表哥,你这样做是不对,对你不好。”
阿不都热西提疑惑的看着表弟,不知道表弟为什么这么说。
奎尼吐艾迪又道:“市里、镇上一直在为牧雅宣传,牧雅是我们本地的公司,赚了钱要在我们镇上交税的,这对市里、镇上都是好事儿,你现在跑去帮一个外来的公司推销,这是和市里、镇上对着干,小心以后人家给穿小鞋。”
阿不都热西提可没想到这一茬儿,现在听奎尼吐艾迪一说,不禁怔了一怔,猛地回过味儿了。
奎尼吐艾迪接着说:“而且,你还要想一想,奥赛的梭梭苗如果真像他们说的那么好,那就算了,如果他们是骗人的,那你怎么办?你帮他们推销,如果将来乡里遭灾了,其他人可是要恨死你的,你大概也别想在乡里呆下去了。”
阿不都热西提越听越觉得怕,奎尼吐艾迪的话儿字字句句都剜心,可却字字句句都在理。
奎尼吐艾迪继续说:“所以啊,尽量别多事,牧雅的苗好,我们都是种过的,没理由不要好苗,去换其他的苗啊。
就算奥赛的梭梭苗便宜,就现在来说,我也不会换的。
最好等别的人换了,以后看看结果怎么样。
如果奥赛的苗真那么好,牧雅的苗自然会被淘汰的,这就是人家说的市场规律。”
听着奎尼吐艾迪的话儿,阿不都热西提看着自家表弟,心里真有点说不出的滋味儿。
自家表弟成了乡里的名人,他自然是提表弟感到高兴的,可心底有时候也会觉得表弟这是在走好运气了,否则这么愣头愣脑的一个人,怎么会混得这么好?
可是今天听了表弟的话儿,他才突然觉得,表弟虽然看起来楞,可是心里清楚得很,把事情都想得很明白。
反倒是他,被那徐经理的几顿酒、几句好话忽悠,已经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居然答应了人家要帮忙。
就像奎尼吐艾迪所说的,市里、镇上一直在宣传牧雅林业的梭梭苗,那可是本乡本土的公司,他现在却要去为外来的公司宣传,这不是要和市里、镇上对着干吗?
以后万一奥赛公司的树苗不行,那他就真的在乡里待不下去了。
奎尼吐艾迪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儿,也不管阿不都热西提听明白了没有,很快转身回家。
阿不都热西提看着表弟离去的背影,想了想后,终于返身朝小酒馆里走。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回头就和徐经理说清楚,之前收的礼会退回去,这事儿他再也不管了。
……
交付完联和国环境规划署的一千万株树苗后,继续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那三家合作商确定了要和牧雅解约以后,为了防止夜长梦多,陈牧第一时间组织人手去把新苗收回来。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临别秋波,使什么坏心眼?
这种事情防不胜防,还是得小心着些。
况且,张涓涓正在帮他追讨那三家的违约金,一百五十万不是小钱,就怕他们一时不忿气,闹出事情就不好了。
在收那三家树苗的同时,陈牧又让剩下到了两家扩大育苗地,保证产能不会因为那三家的离开而萎缩。
这一段时间,他们接到的订单有一定程度的下降。
下降的原因很多,主要有两个。
第一是因为天气。
已经即将进入十月,气候开始下降了,市场对树苗的需求有所下降。
第二是奥赛对市场的冲击。
他们毕竟是上市大公司,组合拳一套套的,的确能抢占一定的市场份额。
第一个原因陈牧没办法解决,那是天道,该冷就得冷,天气冷了种树就少了,正常。
第二个原因是人为的,还是能解决的。
宣传是一个解决之道,只是和奥赛拼宣传,不太划算。
所以只能等着市场的自我检验了,好的产品终究会脱颖而出,这没有捷径。
不过对陈牧来说,订单虽然降了,可降下来的订单量还是超过了他们目前的产能规模,让他有点供不应求。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忙得不可开交。
而就在这个时候,李少爷的会所终于建成完工,如愿开张了。
“你请的人呢?怎么?没请人吗?”
李少爷搞了个开张仪式,把陈牧隆重的请到了隆重的仪式现场。
可是陈牧来了以后,却发现现场除了他们几个,就没别人了。
李少爷似乎也觉得挺尴尬的,讪笑道:“请了一些人,可都说太远了,不来,所以……哈哈,就这样凑合吧。”
陈牧担心的看着李少爷:“会所开张请人都不来,这以后还怎么做生意?你这一摊子不会从一开始就黄了吧?”
“你怎么说话的呢?也不看看场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