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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夜毕业后直接被他导师摁在学校里保研读博,一心要为化学化工事业蓬勃发展燃尽最后一滴血。
博士毕业之后,他顺理成章留在院里当了一名讲师,讲课之余就昏天黑地做实验,一天天的看什么都长的和试剂瓶子一个样子,黑眼圈重的能和熊猫真人battle。
每天上课的时候他像是一个形销骨立的吸血鬼老哥,惹得隔壁文学院的姑娘天天来化院看大熊猫一样看他。
乔夜午夜的时候才看完一个反应,脑子昏沉沉的,接了一个电话,他没听清对面说什么,一阵嗯嗯啊,然后机械地蹲在电脑前面写论文,手机里的智能管家声嘶力竭吆喝提醒他该休息了,被他“哐”一声倒扣在桌子上消了音。
论文写了一小半,他实在熬不住了,脑子滚了一圈明天上课的ppt就当备了备课,倒在床上睡的不知朝夕,黑色套头卫衣都懒得脱,滚动间露出一截瘦削苍白的腰,收进宽松的睡裤里面。
一个月才拉开一次的窗帘透出一片月光,照在阳台上一字排开的仙人掌兵团,以及满屋子的凌乱狼藉,月光嫌弃地皱了皱眉转了出去,呆在窗棂上。
早上醒来的时候手机里一堆未接来电,乔夜一边抓着头发一边翻着手机,他嘟囔了一句:“谁啊?”顺手回拨了过去,对面是他那个八百年没见过面的傻逼爹,语气难得的祥和,说他那便宜弟弟二代目想考他们学校让他参考一下,乔夜忙的很,本来想直接拒绝,后来想了想,觉得自己去见识一下傻逼物种多样性也不错,请了一下午的假踩着人字拖溜达着就去了附近那家五星级酒店。
今天天气很热,他穿了一件黑色T恤,下面配了一条七分裤,露出细弱的脚踝,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他有点轻微近视,看人习惯懒懒散散的。
包厢很大,乔夜推门进入的时候,里面还在推杯换盏,烟酒气冲天,乔夜刚迈进半只脚就掉头想走,这味太熏人,搞的他像一只啤酒烤鸭一样被烟熏火燎。
他爹眼尖,一眼看见了他,对他这身打扮忍不住皱了皱眉,看见旁边那个肚子里能装一艘豪华游艇的油腻老男人露出满意的目光神情才缓和了些许,“怎么穿成这样?”他故意装着亲亲热热的姿态来拉乔夜的手腕。
那手腕清削如翠竹,白的像骨瓷,横在一窝灯红酒绿之间,显得格格不入。
乔夜把胳膊一收,人跑出三米远,他爹还在介绍对象一样向他科普旁边这个膘肥体壮手里拎着一个大雪茄吞云吐雾的成功人士。
乔夜低头抿了一口水,忍住即将破功的笑,刚准备告辞就听到脑子里“嗡”的一声,他第一反应是:卧槽,老子不会熬夜熬猝死了吧!
然后,他直接“哐当”一声倒在了桌子上,直挺挺地睡了过去。
他爹一边和老男人说话,一边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小妈把他送到楼上提前预订好的房间,准备当成一个明码标价的宠物售卖。
乔夜全程晕晕乎乎的,嘴里嘟囔着化学方程式,心里还惦记着晚上的实验,门关上的时候他裹到被子里头一歪直接熟睡了过去。
大概过了有两三个小时,门才被推开,李子浔刚刚从一场宴会抽身而出,他喝了点酒,却不上头,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他走到卧室门口,领带刚解了一半,就听到了房间里另一个人轻缓平和的呼吸声。
李子浔看着床上那堆迷之突起洁癖发作习惯性地开始恶心:“滚出去!”他单手靠着门,很不耐烦地说,一边准备给助理打电话要求换房间。
对方没有像他想的一样战战兢兢的起身离开,而是背过身裹紧了身上的小被子,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心安理得地继续睡。
李子浔几乎被气笑了,他想:行,你还很有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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