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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他们才刚认识,怎么……会这么默契?
另一边。
医生带着几位“护士”来到就诊区,给他们安排了工作。
“护士的工作内容并不多。”
他脸上带着与对病人时截然相反的笑容,“大家只需要登记每位病人的就诊信息,再给病人送药就好了。”
小李哥连连点头:“懂了懂了,医生,您能不能跟我介绍一下这个医院?”
npc的话里是可以套出一些信息的,甚至可以借用他们的手加快通关进程,他上个副本就是这么干的。
闻言,医生却突然眼神凶恶地看了过来,小李哥吓了一跳。
但当他仔细对视过去时,医生眼睛里又满是温和:“问这个干什么,这医院没什么好介绍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医院而已,我们做好本职工作就好。”
“哦,好,谢谢。”
小李哥便以为自己看错了,那凶恶只是他的幻觉。
“不过大家要记住,五楼和地下一层是绝对不可以去的。”医生叮嘱道,“护士绝对不可以去,绝对不行。”
曾先生和胡女士还不太懂在副本中的生存方式,见之前小李哥问了问题,便也跟着问:“为什么啊?”
不料这次医生非但没理他们,还把更复杂的任务交给了他们:“你们两个,去给病人送药。放心,病人都比较听话,不听话的也可以按呼叫铃,我们会替你们喂给他们的。”
“喂给”这个词用在这里就跟奇怪,只不过在场的玩家都没注意。
胡女士犹豫不决,但得了简单任务——登记信息——的小李哥和小张哥已经高高兴兴地领了单子去找病人。
她也只好和老公一起取了药,去一间一间地送。
只是,那些病人npc看她的目光里,带着浓厚的厌恶。
盯得她胆战心惊。
好在他们厌恶归厌恶,药还是都吃了,他们也松了口气。
很快就送到了三楼,装药的罐子已经下去了大半。
“吃药了……”胡女士刚推开门,就看见房间里竟然是那三位玩家。
她一愣,条件反射地回头看向曾先生:“老公,这……”
曾先生同样很惊愕,没想到连玩家都要吃这个效果不明的药。
可他们没病啊,夫妻俩头脑风暴——如果自己也选了病人,那自己也要吃药,可自己没病,那这个药绝对有问题!
他们下意识地问:“你们也必须吃这个药吗?不能不吃?”
陆其正烦躁,随口道:“是啊,广播里说不吃不行,他怎么能知道咱们吃没吃啊,他还能抽血化验不成?”
此话一出,冬恣与付长荀顿时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
陆其脸色一白:“不、不会吧……”
真会抽血?
付长荀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总之需要一个吃药的人。”
至少需要一个人,实验这种药有无副作用。
众人看着他,他正要说“我来”,就被冬恣抢走了台词。
胡女士已经完全忘记了什么阵营之分,紧张不已:“能不能让我们给你们遮掩一下,假装你们吃了?”
“恐怕不行。”冬恣严肃道,“这个药是病人每天都要吃的,遮掩不了太久,我们需要知道它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在我们当中,我的体力值应该是最高的,可能受的影响也最小。”
陆其不服:“你多少?”
冬恣转头看他:“92,本来是90,过了两个副本,加了两点。”
陆其看着自己“56”的体力:“……”
这样看来,的确是他最合适。但这明明应该是最合适的方法,付长荀却心里一阵不舒服,很闷很难受。
不过他拦不住,冬恣早已吃了一粒,随即点开了个人面板。
付长荀、陆其,包括护士阵营的夫妻,都凑过来查看。只见他其他数值不变,只有san值忽然从100掉到了99,并显示一个“服用一次,根据个人体质下降相应数值”的标识。
“还真有debuff啊!”
众人惊呼。
“还是根据个人体质下降……”曾先生喃喃,“如果我和我老婆吃,可能不止掉一点,掉三四点都有可能。”
幸亏是冬恣吃的,除付长荀外,其他人都是这么想的。
曾胡夫妇俩先去其他病房了,时间慢慢往前走。
第一个晚上来临。
十点之前,病房里的三人已经齐齐整整地躺在了床上。
——付长荀还没有放弃人设,坚持和冬恣挤在一起,并面带嫌弃地挑剔道:“赶紧洗澡去,洗完了跟我一起睡。”
冬恣听话地洗了澡,再上床时,付长荀玩心大起,关了灯直接扑上去:“不许动!”
冬恣就真的没掀开他。
他还有些烦闷,趁陆其听不到时,直播又早就关了,便压低声音问:“阿
', ' ')('恣,下次不许再吃这个药了。”
冬恣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我们当中也只有我能吃,你的体力值太弱,又容易掉san,极有可能一次就掉10个点以上。我不想让你遇险。”
付长荀:“那也不能……”
冬恣忽然不动了,抬手捂住他的嘴:“嘘——”
付长荀也立刻趴在他身上静止不动,旁边床的陆其更是眼睛都不敢睁开。
只听一双或皮鞋或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在黑夜无比安静的环境衬托下,这声音显得尤为刺耳。
“哒,哒,哒。”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忽然,就停在了这间房外。
付长荀屏住呼吸。
未知,才最可怕
脚步声停留在隔壁病房与他们病房之间,似乎在犹豫选哪边。
付长荀趴在冬恣胸口,屏息凝神,竖起耳朵听着。
那脚步最终消失在隔壁房间。
付长荀长出一口气,这才注意到他此时的姿势不太雅观,而且他身下的冬恣……心跳得未免有些快了。
他立刻悄无声息地滚到一边,心中难得有些无措起来。
——冬恣这是?
门外恢复了死寂,陆其胆战心惊地睁开眼,转头看他的两个队友,不料一眼就看见前男友和刚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滚在一张床上,顿时差点背过气去。
他张嘴欲说,突然想起这是在游戏副本当中,外面还有不知名的东西。
“咳。”
付长荀用气音轻轻干咳一声,示意两人看过来。
等冬恣与陆其的目光投来后,他一字一顿地冲他们做口型:“外面没声音了,不知道那个东西走了没。”
陆其顿时恍然,还可以这样!
他于是愤怒地跟着做口型:“你们要不要脸!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但因为做的口型过于夸张,看上去就像一只狂吠的狗。
付长荀没看懂,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正要坐起来。
突然,隔壁发出一阵拖拽的声音。
他立即躺了回去。
只听“哒哒”声伴随着重物在地上的拖曳声,渐渐远去。
幽黑的环境中,付长荀睁着眼与冬恣对视,很浅的月光从窗户里透出一丝,洒在他们身上,却不是浪漫。
而是浑身上下毛发耸立、头皮发麻的悚然之感。
“它”拖走了什么?是病人吗?拖走病人是去做什么?为什么选了隔壁病房而没有选他们?这个选择的机制究竟什么?……这些问题,他们都不知道答案。
往往,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那个“东西”没有回来,付长荀才匆匆在个人面板上的小队聊天中发了条消息:[四楼怎样?]
个人面板上显示的文字除了本人之外,任何人都看不到,哪怕是副本中的npc或boss也不能看到。
因此使用这个联系不会被发现。
璐璐立即回复:[安全。]
付长荀:[走廊里有没有“东西”在游荡?三楼半小时前拖走了我们隔壁病房的病人,走路类似高跟鞋声。]
璐璐:[没有,一直很安静,我们隔壁床的大姐已经睡着了。]
付长荀:[我们过去。]
按理说第一天晚上本不该这么莽撞,但被拖走的病人无疑在提醒他们,再不行动,下一个可能就是玩家。
病人方的玩家,除陆其外,都很重要,他等不起。
“走,去四楼和她们汇合。”他迅速爬起来,穿上鞋道。
陆其还有些畏惧:“不去不行吗?”
冬恣瞄了他一眼,无情道:“那你可以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
陆其:“……那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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