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河边传来了巨大的水声!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从河里走出来, 俯下身,挨个亲吻了伏趴在地上的野人。
野人们被亲吻后,一个个脱去了衣服,把衣服沉到了水里。
旗袍女人看着他们衣服脱了个精光,满意地扭着腰走了。
但野人们还没有起来,他们趴在地上,不停地对着这条河叩首。
直到旗袍女人再次出现,将毛皮衣重新搭在了他们身上。
再次接收了亲吻后,野人陆陆续续站了起来,他们这次没有聚集,原地散开朝着各个方向离开了。
众人看着他们一个个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四周重归于死寂,在最后一间房屋禁闭后,真正的夜晚才降临。
沉默和压抑在人群中发散开来。
须子遥搓了搓胳膊,努力长大口型对着时城:[时哥,能说话了吗?]
时城“嗯”了一声。
须子遥猛地松了口气:“我操,憋死我了!”
他这声音像是一个信号,刚一发出,嗡嗡的讨论声就接二连三出现了。
时城不喜欢这么嘈杂的环境,转身朝着树下走去,挑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另外三个人也都跟了过去。
一起凑过来的还有齐浮。
时城稍稍仰起头看着她。
齐浮顿了顿,选择了单膝蹲下:“我……算了,帅哥,关于这个副本,能讨教一下吗?”
“我知道的也不多,这算不上讨教。”时城曲起一条腿,脑袋懒懒地枕着搭在膝盖上的臂弯处,“先说说吧,你的问题。”
“第一,”齐浮没有再说什么客套话,开门见山,“那个老婆婆确实是引导者,没错吧?”
时城点头:“是。”
齐浮:“第二,你从她那得到线索了,对吗?”
时城笑了一声:“对,我们要先证明自己不是外来者,而是‘自己人’。”
“你有什么看法?”齐浮问,“我们该怎么做?”
“我不是全知。”时城说,“只有个还没得到验证的猜测。”
齐浮直勾勾地看着他。
时城摊了下手,也不藏着掖着:“大概就是,应该只有自己人,他们才不会在凌晨攻击你吧。”
齐浮:“该怎么做?”
“齐小姐,”时城这次没有回答,手臂垂在身侧,指关节轻轻敲着小腿,“我不喜欢亏本。”
这话刚一说完,当了好久背景板的某人忽然嗤笑了一声。
时城侧眼瞥了一下。
傅遇安及时的用食指拇指压住了上扬的嘴角。
时城选择不再理会他。
齐浮在他那无波无澜的目光下犹豫了两秒。
最后,还是妥协一般的交出了自己仅有的线索。
——并不是之前那张毛皮,而是一片指甲。
“我在牲口圈那边地上捡的。”她说,“虽然打架掉了个指甲也不是不能解释,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这指甲掉下来的太完整了,甚至都没有粘连什么肉沫,确实不太对劲。
时城粗略看了两眼,收起了指甲。
“好。”他站起身,“今晚最好,先找个地方睡吧。”
齐浮很有消费者的自觉,想问什么也不纠结了:“去哪里睡?”
“随便借宿一家吧。”时城说,“你带着所有的女孩子,随便找一家借宿一下,他们会收留你们的。”
齐浮一愣:“只有女生?”
“只有女生。”时城说,“然后,最好在黎明的鸡叫声到来之前,把收留你们的野人杀死。”
齐浮表情僵了僵:“可以问下为什么吗?”
“可以,但是现在解释起来可能不太适时。”时城抬头看了眼快完全攀升到头顶的月亮,“时间有点紧。”
“那你明天再告诉我。”齐浮也是爽快,既然选择了跟这人搭伙,也没什么质疑的,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洛问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好奇道:“哥,为什么女生可以借宿?我们呢?”
时城不答反道:“小九,又要辛苦你一下了。”
“啊?”
“顺着你现在的九点钟方向走一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满脸全是疑似烫伤痕迹的女人。”
洛问九缩了缩脖子,本能的想拒绝这个任务。
但时城冰凉的掌心却把他脑袋拔了出来:“小九?”
“好吧好吧。”洛问九无奈妥协,耷拉着脑袋,恹恹地离开了。
“时哥,你这是不是太残忍了?”须子遥咬了咬指甲,“独自行动这么危险,他还是个孩子啊!”
“帕维什的孩子,你管他叫孩子?”时城淡淡道,“而且我也未必不是在护着他。”
须子遥云里雾里还没明白,就听这人对着那个姓傅的说:“那些人刚刚过去的时候,嘴里念叨着什么?”
傅遇安清了清嗓子。
就在两人准备洗耳恭听的时候,却见这人做足了姿态,抬了一下下巴:“我这人吧,不喜欢吃亏。”
时城:“…………”
有生之年,他第一次有了用古华夏国粹骂人的冲动。
狠狠闭了下眼睛,他忍住把“吃亏”二字刻在这人脸上的冲动,皮笑肉不笑道:“你想怎样?”
傅遇安双手往兜里一抄,身子歪在树干上,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