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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已?经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除了还瘫痪着,身体还疲惫着,中气还不足着,已?经没什么太大的不适了。
总的来?说,还能活,就是不能自由地活动。
早上,叶安然把?她安放在椅子上之后,就和?凌放他们出门去了,说是要?把?事情收尾一下。
叶安然临走时还给谢青灵耳朵挂上了耳机,保证能时刻联系上。
毕竟这村庄里,也?不是很安全的。
谢青灵坐在椅子上,试图挪动一下屁股,却无济于事。
她的下半身,完全失踪了一样,上半身也?受到?了影响,行动不太利索,身体很僵硬,四肢很疲惫。
太难了。
幸好她不是咒术师,不然天天被这些?物?品诅咒,也?太痛苦了。
谢青灵深深同情起凌放来?。
“沈怀州。”谢青灵大喊了一声。
不多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沈怀州出现在谢青灵面前。
“你……”谢青灵愣了一下,虽然听见了脚步声,但?是好像没看到?人。沈怀州人呢?
她本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你在哪?”
沈怀州:“……”
“我在这儿。”沈怀州一只手扣上谢青灵的肩膀上。
他正站在谢青灵面前。
谢青灵一个恍惚,才看清沈怀州的样子,同时也?看清他身上的装扮一新:沈怀州今天身上穿的是马巧巧爸爸的衣裳。
宽大的黑色裤子,还有一件已?经很老旧的褂子,无袖的,就和?村口纳凉的老大爷没有太大的区别。
除此之外,一头长发也?扎了起来?,绑在一起,垂在身后。
现在的沈怀州看上去,就是一幅略微文艺颓丧的青年艺术家打扮,男性打扮。
谢青灵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你是被河伯吓出心理阴影,从此不敢穿裙子了吗?”
沈怀州:“……”
他看上去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什么都没解释,只道:“这里没有我能穿的裙子。”
哦,也?是。
马巧巧的身量并不高挑,谢青灵穿着她的衣服都有点勉强,更别说沈怀州了。
“你这样也?蛮好的。”谢青灵说,“要?是不喜欢穿裙子,就不用勉强自己了。”
沈怀州摇摇头,“如果我不穿裙子,你就看不到?我。”
“?”什么意?思?
沈怀州放开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无奈的声音幽幽传来?:“我觉醒的天赋,可以把?我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出团队任务的时候看不到?人很麻烦。但?穿女?装就不会,而且女?装会让我的幻术修行得更快,因为这可以迷惑人心。”
谢青灵:“……”
明白?了。
原来?如此。
好奇怪的天赋,比她脑海里这个神神叨叨啰啰嗦嗦的声音,还奇怪。
“你帮我接触一下地面,用脚接触就行。”谢青灵说道。
沈怀州依言而行,蹲下身,帮她把?脚放在地上。
此时,谢青灵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凌放声音,从喉间喊出一声呢喃:“回魂!”
随着她话音一落,神通从以她足尖为中心的地面开始,往四面八方传导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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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凌放、叶安然和?代星宇三人站上了一处高地。
这是一个距离村庄不太远的小?山头。
这一片山头上,林立着低矮的坟茔,有些?新,有些?旧,地上偶尔翻滚过白?色的纸钱。
从墓碑上可以看出,村子里祖祖辈辈都长眠于这片坟林。
村长跪在地上哭号:“你们真要?撅我祖坟啊?天杀的啊!我祖宗做了什么孽啊你们要?这样对我!你们要?是敢动我祖宗的祖坟,就……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吧!”
他在地上打滚,撒泼,脸都不要?了。
旁边还有村民拿着锄头镰刀等,虎视眈眈。
挖人祖坟,这在乡村,可是犯了大忌啊。
何况还是青天白?日?,明目张胆的。
凌放不为所动,只道:“昨夜,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
“你的父亲刚刚死?了没到?一年,你就急吼吼忽然迁坟。都说入土为安,你这么着急动土,是不是要?往坟头里埋什么?比如说,几个可怜的过路人。”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不许你们挖我祖坟!不然我就咒你们天打雷劈!”
村民们也?对凌放他们怒目而视,一幅随时准备干架的样子。
绝不能让他们欺负到?头上来?!
“谁说要?挖你们祖坟了?”凌放冷冰冰地扫视了他们一眼,“我们不挖。”
“我们让他们自己出来?。”
他低头摸了摸耳机,“谢青灵,可以开始了。”
', ' ')('“好的部长。”
低低的女?声响起,“回魂。”
不多时,一直安静无声的坟墓里,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好像有人在用指甲抠着棺材板发出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坟头埋上的新土,也?隐隐有松动的迹象。
本来?拿着武器的村民见此,无不脸色苍白?,其中以村长的脸色最为难看。
“坟头里……坟头里,有东西……”
“有鬼……有鬼啊!”
村长软着腿,想跑,却被凌放抓回来?。
他摁住村长的脖子,强迫他看向即将裂开的坟墓。
“你自己好好看看,里面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坟头新插上的白幡未经风雨, 还依稀能看出剪出来的铜钱样式,随着?山中清风轻扬。
坟头土慢慢往下滑落,把白幡顶倒。
随后, 一双手直直从坟头里伸出。
“啊!啊啊啊!!有鬼啊!鬼啊!!”
“救命!!!”
“快跑!快跑啊!!鬼啊啊啊啊!!!”
手握锄头镰刀扁担等物?, 打算支援村长?的村民见到这幅场景, 瞬间哭着?爹喊着?娘作鸟兽散, 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村长?也想跑,可是他跑不掉。
他已经软倒在?坟前,四肢不正常地颤栗, 瞳孔因?为过分恐惧害怕而剧烈收缩, 一张脸僵硬得只能定格在?惊恐的神?色上。
哗啦啦的声音继续传出来,尖尖的坟头土全部掉落塌陷——那双手, 确实是从坟墓里面伸出来的,它把棺材板,还有坟头土都给扒了。
接着?,从坟墓里探出一颗脑袋。
那是一个?眼睛已经凹陷下去,找不到眼珠子,皮肤腐烂呈现青黑之色, 显露出一点骷髅模样的男人。
他身?上背着?一个?登山包,穿着?长?裤长?衣,布料破烂, 但能看出来是一副登山客的打扮。
男人脑袋定定转向村长?,已经腐烂到几乎不剩什?么、没有了活人神?采的眼眶仿佛钉死在?村长?的身?上。
就这样认真地注视了好几秒后,他从坟墓里爬出来。
“啊啊啊啊——”村长?放声尖叫起来,因?为过于惊骇, 他的裤子已经湿了一片。
但这还没完。
随后,还有第二个?, 第三个?。
三个?人,主动从坟墓里爬了出来。
用他们已经腐朽脱落的眼珠,用他们半腐朽腐烂的头颅,用他们已经快要?挂不上皮肉的四肢,盯着?村长?,看着?村长?,爬向村长?。
村长?被这三具散发恶臭的身?体团团围住,恐惧值很快就到达了他所能承受的临界,眼皮一翻就要?晕过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晕过去的那一刹那,身?体却忽然发生了变化——
如同有一阵清爽的风吹过他的灵台,带走了他四肢的疲惫和体内的污浊,让他的身?体变得舒爽起来,又仿佛有一双温柔的手在?按摩着?他的太阳穴,使?得他耳聪目明、灵台清明。
这一下,不仅没能成功晕过去,意?识反而变得更加清晰。
他恐惧,他战栗,他陷入了更大的恐慌当中!
如果能躲进无知无觉的黑暗,如果能短暂地睡过去一会儿,他就能躲开眼前这可怖的场景,躲开那个?要?向他索命的冤魂,可他就是晕不过去!
“怎么能晕过去呢?”叶安然轻声喃喃,她捏着?银针,轻蔑地看着?脚边吓作一团的村长?,“这场面你要?是不记到死,岂不是可惜了。”
“治病救人,我的职责,不谢哦。”
村长?痛苦地尖叫起来,巨大的恐慌让他匍匐在?地上,他甚至无法控制着?眼周的肌肉让自己?闭上眼睛,身?体不受控地出现了退行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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