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熠陪着苏诚去给苏教授送东西,一进实验室,就见到一片愁云惨雾。好几个师姐好像都哭过。
“师姐怎么话说的,怎么还哭上了?”林熠暑假的时候每天都给实验室的师兄师姐拿星巴克的咖啡和甜点,跟这些师姐混的都熟,一看这场面,他觉得自己怎么也得安慰两句。
“鼠都被处死了,我就等着这批数据写论文了,现在都五月了,我肯定得延期了。”本来药剂的硕士不一定非得要药效学的数据,但是药科大学的药剂在全国排第一,自然也要严格要求,硕士研究生的index指数要在4以上,所以基本上都得有药效学和药代动力学,这大鼠一处死,肯定无法达到毕业要求。那些师姐都26、7岁了,谁也不想延期毕业。
“师姐你得这么想,那么多人得了出血热死活还不知道呢?毕业论文不着急,法还不责众呢,要是大家都没数据,也许今年可以放宽点。”林熠其实也不懂,他看着苏城,也不知道自己这说的对不对。
“是啊,不是咱们一个实验室。”苏诚也跟着附和,他知道这病就是打药剂这边出的,只不过不是他爸的实验室,药剂专业所有硕士博士鼠都处死了,也许真能网开一面。
几个人正聊着,苏诚他爸来了,实验室正在抽搭也不敢抽搭了,不管是真的还是装模作样反正看起来是该做实验的做实验,该处理数据的处理数据。
“怎么到这来了,你们小孩没打疫苗,来这里不安全。”苏教授40多岁,看起来很年轻,衣着体面,声音沉稳,一派学者风范。
“我妈给你买的衣服,刚邮过来。”苏诚跟他爸也没什么亲近感,把东西带到就要走人。
倒是林熠笑呵呵的跟苏诚他爸打招呼:“叔叔您也注意身体,多休息。”
“恩,谢谢你。”
林熠觉得苏诚他爸挺有风度的,看着他爸仿佛就看到了20多年后的苏诚,哎呀,橙子真变成这样,也能算长势喜人了吧。
走出实验室,走廊里再不像以前一样有着来来往往拉动物拉试剂的手推车,也没有带着手套穿着白大褂匆匆而过的研究生,旁边的两个实验室和动物房都贴了黄色的封条,空得渗人。
“橙子,咱们快走吧。”林熠刚才被苏诚他爸吓唬了一下,怕死的劲头又上来了。
“恩。”苏诚抓着林熠的手,两个人连电梯都没坐,沿着楼梯快步出了科研楼。
虽然科研楼那边,鼠基本都快杀干净了,实验室该封的也封了,本科还是正常上课。只是课堂上莫名多了一些紧张了,基本没人睡觉了,都瞪着眼珠子,好想生怕自己脚边窜出一只带着鼠疫的大鼠。课间,林熠从书桌里掏下一节课的书和课间,突然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谁的毛围脖落我这儿了?”他把那条毛茸茸的东西抓出来,想着让同学辨认一下,到底是谁的围脖,没想到掏出来的竟然是一只沾着血的死耗子。
“卧槽,哪来的这玩意儿。”林熠抓着死鼠手足无措,话里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啊!”“鼠疫啊!”女生发出尖叫,纷纷往教室四周躲,仿佛林熠手里攥着的是大号的细菌王。男生也没好到哪去,也哆哆嗦嗦的说“熠哥你哪整的这玩意儿啊,太吓人了。”
“你别拿着了,给我。”苏诚看着林熠对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