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橙子一愣，他没想到小羽会这么说。“还没义务献血多，没什么舍不得的。”说完小橙子拿起一支冻干粉，兑上生理盐水，摇匀，用碘伏消毒，然后才给小羽的腺体注射了一支信息素。“还是信息素冻干粉方便，清创都省事些”小橙子说完给小羽的腺体贴上止血胶布。
小羽乖乖趴着，忍过一波针尖刺入腺体的痛，然后熟悉的信息素瞬间流遍全身，短暂的刺痛过后，发情退潮。小羽终于恢复如常，靠坐在小橙子身边，扭头看着他的侧脸出神。
“看什么呢？”小橙子也转过头看他。
“哥，我想暑假回家的时候就洗掉长期标记的信息素。我、以后还是用抑制剂好一些。”其实从标记开始之后，小羽就开始后悔，他觉得自己这个决定非常自私。他本以为长期标记之后他就不用人照顾了，发情期可以正常上课做实验，没想到不止自己行动受制，还连累哥哥和自己一起。“我知道不管是之前标记，还是现在我想要清洗，都非常自私……”
小橙子笑着打断他。“你还知道你自私啊。”
小羽没想到哥哥会这么说，一时间窘的有点脸红，耳朵也轰隆隆的，仿佛体温瞬间就能升高。
“没关系，在我这儿你可以自私一点。”小橙子逗小羽过足了嘴瘾，才像一个正经哥哥一样分析利弊。“洗掉不是不可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第一、现在清洗剂副作用很大，过程很痛苦，我不想你受这样的苦。第二、现在能够标记oga的信息素替代品还没研制出来，你洗掉现有标记，田苍苍又没法标记你，没有被标记的oga身边都是微危险。第三、现在oga抑制剂的副作用也没有完全消除，长期用肯定也有不良反应。”叶知远做事就是这样，永远头脑清楚，条理清晰，理性的近乎不近人情，但是唯独对家人是有情的。“清洗不是不可以，等到这三个条件都满足，我同意。”
小羽沉默了，他从高三暑假就开始看论文，对于abo药剂的发展前沿一清二楚，现在根本没有无损伤的清洗剂和可以取代alpha信息素的替代剂，什么也没有，他在这说什么呢？现在他才惊觉，他的所有要求不仅自私，更是任性。想到这里，他从被子里钻出来，拽过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的打起字来。
“还病着就先休息。”
小羽还是专注在屏幕里面的小字论文上，头也不抬的说：“我想早点把这篇综述发出去。想先我爸一步，把代信息素研发出来。”如果信息素替代剂早一天研发成功，他也能早一天放开哥哥。
“青出于蓝，也不差这一会儿。”小橙子知道自己宠小羽太过，非得强硬一些才能让他听话，于是伸出大手一按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然后用手背去量小羽的体温，“体温降一些了。”说完给小羽光洁的额头上贴了一贴退热贴。
“我不要贴这个，又不是小孩子了，好难看。”只有在小橙子面前，才能看到恃宠而骄的小羽。
“难看好看的，这哪有人看你？”小橙子看小羽终于肯躺下乖乖休息度过发情期，也乐得像小时候一样跟他怼两句。
“你不是人吗？”
“我当然是人，但也没兴趣看你。”
小羽不信邪，支起胳膊，把头伸到小橙子眼前。“为什么？”
小羽这姿态仿佛在问他，干嘛不看我，我不帅吗？终于发现小羽随爸爸的地方了，想到这里，小橙子忍不住勾起嘴角。“从你还是个红皮猴子的时候我就开始看你了，还没够啊。”
“红皮猴子那是苏子澄！”好嘛，这哥仨一个挤兑一个，小羽专门欺负在老家上高中的小橘子。
“行，他是小猴子，你是大猴子。”小橙子伸手把小羽按回到床上，塞进被子里，“睡觉吧，大猴子。”
小羽到底不是多会怼人的人，两句话就落了下风，乖乖的自己拉好被子准备眯觉。发烧和发清热终于都渐渐退去，小羽的神志终于在午夜恢复了清明，声音也清澈澄净：“哥，我一定要快点研制出信息素替代剂，不会拖累你很久的。”
“也不一定非要有替代剂，也许你以后会和alpha在一起。”小橙子依然用理性看待感情，分析着以后种种的可能性。
“可是我喜欢苍苍，我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定下来了，还真是什么都快我一步。”小橙子有点揶揄，又有点自嘲。
“只是当下的心情而已。”小羽话里有淡淡的甜，然后才想起哥哥说的快一步，问道：“难道你没定？”
“没想过未来。”
“我不信。你别的事情都规划的这么好，一步步都按部就班，为什么就感情的事没想过。”小羽觉得这话简直不像他哥说的，在他心里橙子哥那是走一步看八步的人，不仅把学业和学生会工作平衡的很好，更是还没毕业就处理公司事物，一直是他仰望的榜样。他这样的人，竟然在感情上毫无考虑？小羽不信。
“太过理性的人，不适合谈感情。”不知道是单亲家庭的缘故，还是之前父亲说的话真的成了他的枷锁，尽管从小到大都不乏对他示好的oga，他都从未动过心，直到沈辰星跟他表白。即使他们没有什么深入骨髓的爱情，所幸感觉不错。“跟着感觉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