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星枢道:“彼此彼此,萧宫主此行有惊无险,看来进谷前已经准备万全,想必也不会空手而归。”
萧曼曼哼了一声,走了两步,又转身道:“谷主虽然过世,药王派却并未死绝,你们若是拿了人家紧要的东西,可要小心了。”
我心中一动,“你说的是施泽?”
萧曼曼颇为意外,“你们也知道施泽?既然如此,我倒多此一举了,各自珍重吧。”
过了软桥,又行过一段崎岖山路,便是平坦大道。何星枢取出地图看了看,“按图上指示,我们应该已经出了药王谷。”
众人皆是松了口气,与何星枢道谢之后,各自离去。
何星枢拦住殷琅,“你把师尊关在哪里了?”
殷琅道:“太湖傲云山庄水牢。”
我有些讶然,原本以为殷琅还如以往一般置之不理,没想到这次回答得这么痛快。
何星枢先是一楞,随即大怒,“你这逆徒竟然把师尊关在水牢里,他老人家如何受得了!”
殷琅冷笑道:“我是逆徒?你可知你口中的恩师昔日又是如何对待我们这些师兄弟的?”
我拉住怒意爆棚的男主,示意他听听殷琅怎么说。
殷琅目光转向山谷,“我自幼父母双亡,八岁时被他收为弟子,那时我前面已经有五位师兄,大家平日里一起练功,倒也其乐融融。谁知不到五年的时光,五位师兄接连暴毙,无伤无病,不知缘由。那时的我虽然难过,却也相信了师父所说师兄们皆有先天隐疾的谎言。直到有一天,他喝醉了酒,在院中思念昔日恋人,突然狂起暴怒,口中大喊,为何他明明依照天书记载修改了天星大法,弟子们却还是经脉逆流而死,这是为什么!我这才明白,原来师兄们的死全是因为修炼了错误的功法所致!”
殷琅的目光渐渐被恨意冰封,“只是我那时功力低微,不敢逃走,亦不敢反抗。魔教教规甚严,忤逆尊长或叛教出逃都是死罪!我只能每日如履薄冰的练功,不知何时师兄们的噩运会降临到我身上。后来他又招纳了几名弟子,不到两三年的光景,师弟们也全部死于非命。我也不知这是我的幸运抑或不幸,我虽然侥幸不死,被死亡笼罩的恐惧却无时无刻不在啃噬我的内心。小师弟,这种绝望的心境,你又何曾体会过!”
何星枢虽想反驳,一时却也找不到合适的言辞。上官云霆的人品言行,这两年他也了解到不少,想替他洗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殷琅再次施放嘲讽攻击,“你没有‘享受’过我们这种弟子待遇,自然不能感同身受。至于师父他老人家为何会差别对待,怕是只有萧姑娘知晓。”
我:……
怎么又有我的事儿?
看到殷琅别有深意的目光,想到他方才所说上官云霆思念的昔日恋人,我突然有所领悟,上官云霆昔日的恋人正是萧凤来,当日我们一同被抓,他也曾经问过我,萧凤来是我什么人。也就是说,他早就怀疑我的身世,也许是因为相貌酷似,又都姓萧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