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离将脑袋往地下一低,紧接着被嘴唇向着鼻子挤了挤然后对着色空做了个鬼脸然后说:“胆小鬼!这么过分的事情你都可以去做!现在居然怕这些!不做亏心事,下一句你自己也知道该如何去接的!”色离讲话的时候唾沫飞溅似乎是刻意在激怒着自己的父亲。但是色空切是真真切切的被这句话给吓了一跳。毕竟这尸体可还没有完全腐烂,甚至连那个味道还留存在房子里面。
色离摆完鬼脸就一把将脸扭了过去离开了,只见她稚嫩的眼球里面早就已经滚满了泪水。感觉就好似一颗已经破裂快来的水晶球一般,色空看着色离无奈的摇了摇头,确实是自己的错,自己不该做出这种事情,对他们母女不管不问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杀死了其中一个。两人本就如同相依为命一般。现在居然如同一对被强行拍散的苦命鸳鸯一般。
色空的脑子开始空了起来,所有掩盖这件事情的计划也在此时开始化为了泡沫。他想自杀,他忍受不了,如果不是这酒气的问题他可能早就去自首了,他心底里面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他也就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只见这时风又开始穿过了窗户的间隙开始打在了他的身上。这种冰冷的感觉瞬间刺穿了他的棉衣,也同时刺穿了他的心理防线,只见他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他一个弓身趴在了身上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此刻的他内心已经绝望到了极点,他没有其他的退路了。身后除了有一个需要照顾的女儿以外还有一个螳螂捕蝉的黄雀。
他的声音听起来悲痛欲绝,呜呜哇哇的声音就好像是那些新生的儿童一般。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哭的那么惨烈,也是第一次感到那么的自责,他恨自己因为喝酒而捣碎了这个本就不怎么幸福的家庭。
天色愈来愈晚,而这风也是越刮越大。色离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缩进了被子里面,但是因为被子长期没有拿出去暴晒的原因。所以感觉起来还是不怎么凉快,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冰冷了,况且这房间还在漏风。母亲在的时候还会捂着色离睡觉,但是现在连她最后的保护罩都已经被剥夺掉了。
只见这冷风每每吹一次,这色离的眼泪就掉下几颗。很快的就打湿了整个枕头,这也搞得本来就冷得不行的床现在更加的冷了。哭着哭着色离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暖和了起来,就如同有人在背后抱着她一般,这熟悉的触感和味道似乎是来自她的母亲,但是她的母亲却已经离开了怎么可能是自己的母亲呢。只是这温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而色离本就劳累了一天很快的就睡过去了。
只是这色空却还躺在房间里面,他左躺右躺怎样都睡不着。倒也不是因为天气太冷,反倒是觉得自己的身子热的不行,紧张害怕的感觉反倒让他的身体开始稍稍的暖和了起来。他不敢闭上自己的眼睛,只要他一闭上,那如同铁马冰河一般的可怕景象就会袭击他的大脑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我是不是该自首?”色空看着空旷的天花板,如同自言自语版的蠕动着嘴说道。这时寒风又一次穿过了整个房间发出了呜的声音,感觉是在回应他一般,色空笑了笑,紧接着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决定了,绝对不会自首,事已至此只能继续往前走去了,虽然内心十分的煎熬且自责,但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再怎么样也没关系。就算整天都在梦魇缠身他也要坚持到自己的女儿能够照顾自己。
困意开始战胜这些可怕的铁马冰河让色空感觉到劳累了,但是这时色空的全身猛的一抖。好不容易才袭来的困意瞬间都没了,色空睁开眼睛打算起来抽支烟,但是这时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去动弹这身子却都动弹不了。感觉就好像被人拿着石头压住了一般,不仅如此,这一边动不了还一边有一种很奇怪的响声在他的脑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