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时候看着手上做工精细的香囊,风仙紫面上绣了几株铮铮铁骨青竹,边上还有几朵紫薇花。看其针脚倒是用了许久时间,可惜的是她虽爱竹,可最爱的当属梅。
今晚上金陵的夜晚好像来得格外迟,半夜下起了一阵蒙蒙细雨,吹落了满地花枝花叶花蕊,落了一地绯红。未曾紧闭的红木雕花窗棱不时被狂风吹得左右‘叽叽’做响。
尚书府中,书房中的灯火未曾熄灭。
从窗外隐隐约约可看见俩道影子倒映在窗边,相依相偎。橘黄色的朦胧灯火笼罩,照耀着一小方天地,给之带来了几分温暖的错觉。
“尚书大人倒是好兴致,夜已深了还一人对棋独坐。”从黑暗中走处一用宽大黑袍遮住全貌之人。
袍角下还蜿蜒下滑着几颗水珠,足矣猜出她是刚来不久,而非早已等候在此。
“说是独坐,倒不如说是等人前来才对。”一身藏青色云纹花团绸子的王清婉给之来人斟了一杯热茶,用以驱赶寒气。
脸上的表情倒是淡淡的,丝毫不诧异今夜会有人到访。
“许久不见了,师叔。”
“亏你还记得我是你师叔,我还以为在我当年被逐出师门的时候,今后再见你我只是仇人。”一身宽大黑袍,掩与黑暗的女人沙哑着笑出了声。
“师叔还是一样喜欢开玩笑。”王清婉倒是不曾理会她话里的阴阳怪气与讽刺,这些话她在以前小时候就听过不知多少次了,如今在听来不过是早已免疫,说来她的这位师叔也是个可怜人。
“你可知我今日见到了那人的女儿,长得和她以前一模一样,更应当说是比她当年还要好看。”女人回想起今日在茶楼时见到的惊鸿一瞥。
像,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就连脸上狰狞与讽刺的笑意都收回了几分,反倒是露出了一抹与之完全不相符合的温柔笑意。
“师叔,林婉师伯已经走了很多年了,即使她们在像也不是同一人。”王清婉自然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师叔才会被逐出师门的。
眼下见她居然将那病态的感情打算移转到幼清身上时,就连语气都加重了几分。
“我知道啊,可我看着她的时候总忍不住想起阿婉。当年的阿婉也是那么小小一个,跟在我身后叫我师叔,还总喜欢给我做白糖糕吃,那时候的阿婉才那么大,就知道摘花来讨我欢心。”女人边说着话还用手指比划着大小,脸上的笑痴迷而病态。
女人苍白的脸颊上更是浮现出不正常的嫣红,一双眼眸亮晶晶,令人无法打断她的描述。
“你知道嘛,当年阿婉曾经说过她最喜欢的人就是我了,还说过以后要和我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就我和阿婉俩个人,你看多么好,多么的幸福。”
“是你们,都是你们,要不是你们我的阿婉怎么可能会死,还同那个男人生下了这么一个贱种。”
“是你们逼死了阿婉,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凭什么阿婉死了,那贱种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她该死,要不是她,我的阿婉怎么可能会死,又怎么会离开我,让我一个人孤独的活在这世上,她该死。”尖利的嗓音就像是留长的指甲刮过玻璃时发出的毛骨悚然之音,又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微钝的小刀,一下又下的划破着人皮。
女人的情绪隐隐有些癫狂,配合着外头风驱急雨洒高城,云压轻雷殷地声,格外渗人。
窗外的雨还在下,似有越下越大,永不停歇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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