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传军嘴唇嗫嚅半天,脊背被落在身上的目光越压越弯,最后颓然地跌坐在了沙发上。
“你……你都知道了……”王传军被带过来,一见到自己的儿子和儿子的母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当年做的事情,被发现了,他被带过来,就是为了清算当年的事情。
当初的那个少年已经不会用毒蛇一般的眼神看着他,甚至那目光里都寻不见几分怨恨,但落在他身上却比当年要让他胆战心惊。
“我……没办法啊。”王传军哭诉,“我一个人养着两个家,我儿子得了病,我不能不管我啊,那可是我们家的独苗苗,以后传宗接代都看他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了我,他们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了,我缺钱啊,我儿子缺肾,我一时糊涂,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
商霖听到他竟然还敢如此狡辩,心中说不出的恼火,为陆琢实实在在的心疼,冷声道:“王传军,有些话说得冠冕堂皇,你自己相信吗?天底下只有你是父亲,别人都是无父无母之人?”
王传军哪里是在忏悔,分明是给自己开脱。
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他有的只是事情被发现后自己不知道会落得什么结果的恐惧。
“说到底,我只是拿钱办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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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魁祸首该是让我办事的人。”王传军努力撇清着关系,急切地说,“您找我是想让我做什么,我什么都能做。”
他不怕坐牢,但他怕死。
他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年轻的时候他还有点血性,还有点追求,现在只觉得都是屁话。他已经老了,每过一年,他就往棺材里多走一步,就等着那棺材盖合上,他这一生也就结束了。可越往那棺材里走,他就越害怕。
陆琢冷眼看着王传军为了自救而抛下一切尊严的王传军,只觉得索然无味,心中原本还有些起伏的情绪也一点点冷了下来。
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他失去了父亲。
陆琢甚至有些想笑,却不知道自己想笑命运无情地作弄,还是笑自己这么多年就恨了这样一个人,他只觉得一切都没意思透了。
“陆琢。”商霖喊了声情绪突然异常的陆琢,扭头让身旁的保镖带王传军离开。
王传军走后,商霖绕到陆琢面前,半蹲下来,双手握住他的手,仰头看着他:“陆琢。”
“嗯。”陆琢应了声,神色疲惫,不是身体累,而是从心底钻出来的疲倦,连带着许多情绪都变淡变远了,仿佛隔了一层薄膜。
他一开始不想让商霖陪自己来,但又不想瞒着商霖,他愿意让商霖看到他的全部,好的不好的,还有他的过去,哪怕是千疮百孔,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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