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陛下</h1>
毒下了三个时辰了?
三个时辰前小付食肆的烧烤还没开始卖,而且连晚膳时间都没到呢。
事实到底如何,这下大家都明了了。
那凶狠的食客见事情败露,瞪向付古矜,随即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向他刺去。
他站得同付古矜很近,周遭又有那么多人,付古矜压根没有闪躲的机会,仅能退后一步眼睁睁看着那匕首刺过来。
不过,在那匕首将要刺到他心口处的时候,凶狠食客的手腕被那仙风道骨的男人用一个碗击中,他也因吃痛放开了手,匕首掉在地上。
付古矜后怕的喘着气,看向男人,道:“多谢这位先生。”
男人笑了笑,用板凳将凶狠食客制住,而后起身拍了拍手,道:“不客气。举手之劳。”
周遭的食客拍手叫好,付古矜笑了笑,拱手赔礼道:“真是让大家受惊了,以表歉意,待会儿我会让小二给每一桌送上一份今日新出的菜——卤毛豆,大家可叮嘱小二要辣的还是不辣的。这卤毛豆,最是下酒,希望各位能够吃得开心。”
食客们皆是面上一喜,付古矜吩咐好小二后,便回了后厨准备将卤好的毛豆装盘。
李明仕回来得很快,带着好些衙役,领头的了解一番方才发生的事后,让人押走了那凶狠食客以及他那腹痛的兄弟。
衙役们走时,付古矜抱着一坛子酒出来,硬是塞给了那领头的,同他道谢。
店里的食客们都能作证方才发生的事,是以,也便免了付古矜又去一趟顺天府的辛苦。
看着衙役们走远,付古矜回了店内。那仙风道骨的男人坐在方才的位置上饮酒,见付古矜回来了,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付古矜恰好也要好生谢谢他,便走到了那桌坐下。
他还没开口再次道谢,那男人笑眯眯道:“药吃完了吧?”
付古矜一惊,随即心里冒出个猜测,试探道:“您是?”
“在下刘楚贤。”
姓刘,又问他药是否吃完。难道他就是那位刘神医?
看付古矜这表情刘楚贤便知晓他在想什么,给自己斟了杯酒,道:“是,你猜的没错。”
付古矜没想到今日竟能遇到前身的故人,而他没有一眼认出来,怕是自己早就穿帮了吧。
尴尬的笑笑,付古矜道:“我还没用那个香粉,您就……”
不是说联系刘神医只能用那个香粉吗?怎的他还没用刘神医来了。
“不过是你幼时用来哄哄你的东西,你还真当我是狗鼻子,隔着千里也能闻到啊?给你留下的药就那么三粒,何时吃完我了如指掌,不过是掐着时间来了而已。”
付古矜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又没了底。刘楚贤说的话甚是熟稔,貌似并没察觉到他不是从前的那个付古矜了。可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会没发现吗?
知道这当然不可能,付古矜以求心安,低声道:“我不是从前那个付古矜,您怕是看出来了吧?”
刘楚贤喝下一杯酒,正欲再倒一杯,却发现壶里已经没了。付古矜看到,便想去给他拿一壶新的,却被刘楚贤阻止。
“今儿个我喝酒也喝够了,不喝了。”
语罢,刘楚贤起身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又道:“哪有什么从前现在,你就是真正的你。回来了,回来了啊!”
付古矜追过去,出了店门却并没发现刘楚贤的身影。
走得这么快!
他回身,却见那桌上摆着一个木盒子。打开后发现,木盒子里装着三粒黑色的药丸,闻着有一股香甜的味道。
……
翌日,顺天府的衙役又来了一趟小付食肆,说是昨日那两人已经审问出了结果,被下毒的那人已经由大夫解了毒,经一审问,他是欠了那凶狠食客的债,被逼无奈才这样做的。
可是,那凶狠食客嘴紧,后来还咬舌自尽了。
不至于没搞臭小付食肆的生意便咬舌自尽,这背后肯定还有隐情。衙役领头还特意叮嘱付古矜这段时间注意安全。
付古矜自问没惹到任何人,问小精灵,前身也没得罪过人,甚至很少出府。那究竟是谁想要害他呢?若真是别的那些食肆、酒楼的老板看他生意好眼红,派来的人失败了也不至于咬舌自尽才是。
顺天府府尹也将相同的消息告知了东方璟,这几日,东方璟又增加了三个暗卫到付古矜身边,并且要求付古矜每日日落前必须回湘寒宫。
然而尽管他都这样防着了,还是出了事。
这日,东方璟早早便来了湘寒宫,他心情甚好地看着角落里种着的那些菜,坐在亭子里等着付古矜回来。
亭子里备好的茶水喝完了,日头也已经完全西落,付古矜却还没回来。
他这还是头一次看到没有付古矜主仆二人在的湘寒宫,顿时只觉这宫殿凄凉孤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