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过分灼热的,如同看不见的火焰,沿着神经末梢直接往上烧。
太过了,也太近了云青不自在的想。
身旁青年的僵硬,并没有逃过单越的眼睛,俊美雅致的男人勾了勾嘴角,没说其他,牵着身旁人的手往铁索桥上走。
从那一端到这一端,随着距离的拉近,云青发现新换的船也不算大,但从外貌上看,与刚才那艘有天壤之别。
先前船的人也没完全过来,跟着单越的,只有尹灌,国字脸,还有一个模样平平、丢到人海里瞬间找不着的男人。
到新船上后,云青往旁边侧一步,借着这动作把手从单越的大掌里抽出来。
男人顺势放开了,跟身旁的属下说着话,似乎无所觉。
云青悄悄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还没想好用哪种态度面对对方。
一直以来,他都把单越当做很好的兄弟。
是朋友,是兄弟,甚至因为对方的长相与气质,他对单越还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明的、类似于师长的尊敬。
单越侧眸,不意外看见卷发青年一脸迷茫。
别发呆,我们先进船舱里。男人狭长的眸子里有笑意转瞬即逝。
他只是迷茫,没有抗拒,这是个很好的兆头。
换了新船后,一行人从甲板进入内舱,单越带着云青先去了住的地方。
大概船只空间不大,所以这次依旧只剩下一间房间。
云青听见尹灌跟国字脸说他们两个一间凑合。
看起来是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进来。单越推开房门。
云青背着装着毛绒绒的背包走进去。
这间房间的空间比之前住的要小一些,房内的衣帽间取消了。
目光扫到独立浴室时,云青眼睛忍不住瞪大。
浴室与房内间的墙壁居然是磨砂玻璃,而且还是只有中间一段带有磨砂纹,旁边两侧透亮得不行的玻璃。
显而易见,这是一间单人房。
云青傻眼了。
嗷嗷呜~馒头在后面闹腾。
云青如梦初醒,连忙将背包放下,又将背包里的两只毛绒绒放出来。
馒头四只爪爪着地后,摇着小尾巴向巡视领土一样将房间逛一遍。
大概不太满意,后面小尾巴也不摇了。
云青看着单越,欲言又止。
怎么了?单越抬眸看向他,那双冰蓝色的狭长眸子温和且包容,如同一片浩瀚无垠的冰洋。
在这样的目光的注视下,云青摇摇头,没到底说不出口。
人家供他吃供他住,而且刚刚他也听到了,确实是没有多余房间。
所以不管说不说,事情好像都已成为定局了吧。
云青没话说了,但单越却有,中午有兴趣在厨房露一手吗?
云青一愣,然后重重点头,当然没问题。
顿了一下,云青小声说:哥,我可以开直播吗?就在厨房,不会乱走的。
昨天的海钓让他进账了不少蓝珍珠,云青悄悄打了小算盘,得出这些蓝珍珠能让他支撑三天多一点。
今天开一次直播,最好再攒多点蓝珍珠。
*
此时此刻,隔壁房间里。
国字脸跟尹灌在大眼瞪小眼,相顾尴尬无言。
最后还是国字脸忍不住开口,我睡觉会打呼噜。
这暗示够明显了吧。
尹灌莫得感情冷笑一声,我也会,我不仅会打呼,还会磨牙打嗝放屁。
国字脸:尹灌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你以为我想跟你住一块儿吗?大人说船上房间不够,那就是不够。
有空房也得变成没空房。
国字脸感叹,大人追人的动作是不是太慢了点,按我说,应该直接拿条绳子绑了塞进被窝里尹灌忽然从兜里掏出一个录音器。
国字脸瞳仁地震,闪电般串过去,一把将录音器抢过,你丫子的当间谍当习惯了是吧?
尹灌冷哼了声,你是你,大人是大人。我看你是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这都敢打趣。
国字脸怔了一下,然后小声说:这,应该不要紧吧。
尹灌面无表情,要是被大人听到,我可救不了你,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
如果大人不是认真的,他这枚花了六年时间才埋进海武士内部的棋子,根本不会因此而暴露。
要知道,这六年可不单单是时间,还有无数的人力物力成本,但大人就是把选择把他召回。
国字脸动不动嘴巴,但到底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
单越把云青带去了厨房。
厨房很整洁,墙壁上带花纹的白瓷砖干净雅致,角落处的调味料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强迫症患者一眼看上去也相当舒服。
午饭不用做太多,够我们两人吃就好了。单越倚靠在厨房门口。
云青点点头。
单越没有动。
云青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越哥你不忙吗?
单越:忙。
云青眨了眨眼,然后又听对方说,待会儿再去忙。
云青紧张的抿唇。
在知道对方可能有那个意思后,云青下意识就想躲。
嗷嗷呜~嗷嗷呜!这是不甘寂寞的馒头。
脚腕一沉,靠上一团棕色的毛绒绒,这是默默刷存在感的月饼。
云青看向地上的两只毛绒绒,心道幸好有馒头跟月饼。
一手拎起一只,云青就像还在安全屋那样,把他们放在灶台上。
馒头跟月饼乖乖坐好,前者舔了舔嘴巴,显然知道准备有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