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院使首先为他诊脉,然后几名御医轮流为他诊脉,均是蹙着眉,面露沉重。
靖安侯夫人由丫鬟扶着,憔悴地站在一旁,不停用手帕拭着泪。
靖安侯悲痛道:“不知嘉树病情如何?”
几名御医略微商量,才由温院使上前,斟酌道:“世子面色不华,脉位表浅而脉搏无力,神气涣散,恐怕侯爷要做好心理准备……”
靖安侯夫人闻言,霎时摇摇欲坠。
温院使心中不忍,提笔写下药方,交予靖安侯:“臣等领命而来,何况医者父母心,必将全力施救,还请侯爷放心。”
众御医很快离去,房中恢复了安静。
靖安侯夫人使了个眼色,丫鬟忙将门掩好,退了出去。
屋中只余下祖孙二人,靖安侯夫人才红着眼圈,在榻旁坐下,关切道:“嘉树,你确实无事?”
说好了装病,几名御医却言之凿凿,让她心中十分不安。
谢嘉树睁开眼,双目清亮有神,哪有半丝病气?
“真的无事,凭孙儿的身手,哪里能受伤!”谢嘉树不疾不徐地坐起身,携了祖母的手,安抚道:“忠顺王毕竟是宗室,要对付他不易。况且,京城爆炸,祖父难逃失职之责,我们只能将计就计,向皇上示弱了。”
靖安侯夫人见他举止如常,心中的担忧散去:“我又何尝不知是这个道理。”
谢嘉树下了榻,笑盈盈地给祖母倒了杯茶:“快压压惊。”
靖安侯夫人满目宠溺。
她抿了口茶,想到对方竟动用□□,心中仍一阵后怕:“忠顺王府真是欺人太甚!”
……
一日后,御书房。
圣元帝静静地翻阅着调查结果,冰冷的面庞上无一丝表情。
一个宗室亲王,随意在京中动用火、药,他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他不由反思,这些年是否太过心慈手软,给了这些人可以肆意妄为的错觉?
戴权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禀道:“温院使求见。”
圣元帝想到无辜受累的谢嘉树,心中一阵疼惜:“快宣进来。”
温院使呈上脉案,并详细禀告了谢嘉树病情,最后道:“虽凶险万分,但谢世子自小习武,身体康健,经过一日施救,又有国师相助,病情已渐渐好转,若能挺过三日,定能慢慢痊愈。”
圣元帝听了,松了口气:“不惜一切代价,定要确保嘉树性命无虞!”
……
忠顺王嫡幼子徒齐痴傻的消息渐渐在京中传开,与此同时,施害人为靖安侯世子的消息也一并传出。
徒齐在天香楼杀人后扬长而去的事情余波刚平,众人无不心惊。
忠顺王府在京城横行无忌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于是,不少人都暗中同情起谢嘉树来。
于是靖安侯世子遭遇伏击重伤的消息传来,竟无人感到意外。
几乎是对于罪魁祸首心照不宣的架势。
然而,无论哪家,他们都惹不起,自然不愿掺和。
朝野内外一片噤声。
消息传到荣国府,却是另一番景象。
王夫人用帕子掩住抑制不住上翘的嘴角,叹息道:“我那外甥女可真是命苦,刚议亲,靖安侯世子就生死不知。听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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