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个月需十文,是不是说有十个人上课,我们每家出一文就成了?”
谢琅点了点头,“对!还有别的事吗?”
“没,没了,我们再商议商议。”
谢琅再次抬脚走人。到院里就关上大门,拎着脏水把茅房冲干净,就把攒的鸡蛋全拿出来做变蛋。
变蛋还未做好,小七醒了。
谢琅容他醒醒困,就让小七把他用纸缝的线装书拿出来,把变蛋的做法详细记下来。
小七的字已似模似样,变蛋的做法也没涉及到生僻字,小七很快就写好了。见谢琅还在忙,待纸上的墨汁晾干,小七合起来就问,“三爷,记这个作甚?”
“小七将来有了孩子,不想做官不想种地,就把这个给他。”谢琅道,“但是有个前提,那孩子必须得孝顺。假如你儿子不孝顺,就把这个给闺女。”
小孩的小脸瞬间红了,甚是不好意思,“三爷,人家才七岁。”
“我也没让你现在娶亲啊。”谢琅笑着说。
小七脸上的热气散去,“这上面记得全是吃食啊。”说着话就往前翻,让谢琅看清楚。
“这本白皮书写满,就是一本食谱。咱们去吃鸡和羊肉汤的那家酒肆大不大?”谢琅问。
小七点头,“很大。”
“他家好吃的只有两种,咱们这本食谱上的东西都好吃,你还担心赚不到钱?”谢琅问。
小七又翻开看一下,饺子好吃,葱油饼好吃,咸咸的豆浆也好喝,“那我好好收着。”
“这个万万不能落到外人手里。”谢琅看着他,“你知道什么是外人?就是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像儿媳妇,女婿,到他们手里,他们就会跟咱们的亲人和离,拿这个赚到大钱,找更美的女子,或者更好的男子。”
小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记住了,三爷。”
谢琅:“也不可对别人说。如果将来有人问,就说口口相传。如果那孩子十分孝顺,但耳根子软,像小马的爹一样怕媳妇,像小马的姑姑一样听她男人的话,也不可把这个给他。你记下两样,口述给他们,赚的钱足够他们一家吃穿用度。”
“三爷今日怎么突然说起那么远的事?三爷,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小七委屈巴巴望着他,眼中泪花闪烁。
谢琅乐了,“你三爷记性不好,你不知道?为此你孟达爷爷没少骂我。我担心我忘了,还以为自己全告诉你了。”
“不是不想要我?”小七忙问。
谢琅笑道:“当然不是。我养你这么多年,还指望你给我做饭洗衣服。你刚学会做早食,我就不要你,我岂不是亏死了。”
“我就知道三爷不会不要我。”小孩乐得往他背上一趴。
谢琅被他压的往前一趔趄,“谢小七!给我下来!”
小七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趴上去,“就不!”
“明儿就让你孟达爷爷揍你。”谢琅想揍他,一看手上全是脏东西,“给我起来,把这些变蛋搬西偏房里。”
小七勾头看一眼,他面前有四个坛子,“三爷,我们两个人,你做这么多作甚?”
“这个最小的是给你夫子东方朔的。这个最大的是给你孟达爷爷的。第二大的是给你仲卿爷爷的母亲的。卫家伯母年纪大了,唯一的儿子又不在身边,等做好这个我们去看看她,陪她聊聊天。”谢琅道,“第三小的是我们自己的。”
小七站起来,“三爷准备的好全啊。”
“应该的啊。你孟达爷爷免了三爷的兵役,三爷不用和你分开,咱们要谢谢他。东方朔一个朝廷命官,亲自过来教你,按理说咱们一个月就得给他一头驴。可是他没要。他大方,我们也不可小气。”谢琅道,“去年冬天你穿的鹿皮小靴,你说是你穿过最舒服的鞋子,从雪地里走也不会湿,就是你仲卿爷爷的母亲叫家里的婢女做的。”
小七:“我知道。三爷还说鹿皮做的很贵。三爷,我们再准备三坛吧。三爷常说好事成双,我们一人送两坛。”
“不用。这东西吃太多对身体不好。”谢琅道。
小七明白了,“上火对不对?”
当然不是。可谢琅不知该如何解释,“是的。你要不要出去玩会儿?”
“不要了。”刚睡醒小七没什么精神,“我帮三爷。”说着话抱起他能抱动的坛子就往西偏房去。
谢琅见笔墨纸砚就扔到地上,摇头笑笑,捡起来送回屋里。
出来看到小七拉着最大的陶罐往屋里拽吓一跳,“我来。这里面的鸡蛋都是生的。你碰碎了,这一坛就全坏了。”
小七连忙松手,“这么严重啊?”
“当然!因为咱们不知道。散发出臭味,咱们闻见知道了,就坏了啊。”谢琅道。
小七:“我得把这点记下来。”说着就往屋里跑。
谢琅把西偏房门关好,就收拾猴哥虎子和小狼打回来的东西。
现在葡萄树结果了,肉不好挂葡萄架上,谢琅就把收拾干净的鸡和兔子挂在桂树上。桂树上面干干净净的,谢琅指着东南方向,那三只就知道得去山上打猎了。
次数多了,现在无需谢琅提醒,猴哥一看桂树上面没肉,就招呼虎子和小狼出去。
见它们这么懂事,谢琅有些后悔没早饿它们几顿。否则也不用自己领着它们漫山遍野的跑。
“三爷,我晚上不想吃了。”小七见谢琅把野鸡剁成块用盐腌上,指着鸡肉说,“明天也不想吃这个。”
谢琅:“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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