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谢琅找到谢广,“弓箭借我用用。”
谢广把插在野猪身上的箭拔掉递给谢琅,又给他一把砍刀。随后转向他爹,我也想去。他爹一瞪眼,谢广连忙往后退。
里正的大儿子也被猪撞到了,小儿子就起身跟着他父亲上山。
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四个正值壮年的男子,其中一个便是谢大郎。
谢琅和里长没喊他,是谢大郎自己跟上来的。
正因谢大郎在大事上不含糊,谢琅对谢建业一家喜欢不起来,也讨厌不起来。
顺着野猪逃跑的路线,谢琅一行到山上,猛然停下来。
谢琅侧耳倾听,“虎啸?”
里正仔细听一下,就转向谢广的爹。
“我从没遇到过老虎,也没发现过它们的踪迹。”
“给我火把,我去里面看看。”谢琅道。
里正抓住他,“你这孩子何时变得这么大胆?”
“他的脑袋被山黄里的人打坏了,还没好。”谢大郎道。
谢琅深呼吸,转向谢大郎,咬牙道:“大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别吵!”里正道,“都点上火把去里面看看。若真有老虎,今天不把老虎杀了,改日老虎下山,咱们也得死。”
正如谢琅之前所说,汉初老虎遍地走,猴子多如狗。养蚕里的人想迁到别处去,照样会遇到老虎。
所以里正说完,没人反对。
谢琅倒是对养蚕里的团结又有了新认识。
“小七,跟着里正,我打老虎。”谢琅道。
里正伸出手,“小七,听话,否则老虎来了,咱们都得死。”
小孩不想放手,谢大郎伸手夺走塞到里长怀里。
谢琅朝他腿上踹一脚。
谢大郎猝不及防,踉跄了一下,扑通坐在地上,整个人愣住。回过神来,爬起来就要打谢琅。
“闹够了没?”里正大声问。
谢大郎停下来,指着谢琅,“回去再收拾你。”
“三郎,你们前面走,我抱着小七在后面。”里正道,“大郎,三郎,从现在起给我把嘴闭上!”
谢琅冲谢大郎挑挑眉,得意的笑笑。
“里正大伯,你看三郎。”谢大郎想打谢琅,又担心里正吼他,只能找里正主持公道。
里正:“别搭理他。”
可惜谢大郎忍不住,走到谢琅身边想给他一脚,谢琅闪身跑到前面。
谢大郎追上去,一声虎啸传来,谢大郎猛然停下,“真是老虎?”
“我听见了。”里正拿起别在腰后的砍刀,转向谢广的爹,“等会儿你和三郎一人射一个虎眼。”
“先别说话。”谢琅突然开口。
里正下意识问:“怎么了?”
谢琅对血味很敏感,吸吸鼻子,他没有闻错。随后把砍刀别在背后,往四周看了看,找个大树,三两下爬上去,往四周瞅瞅。
没看到成群结队的老虎、豺狼,谢琅放心下来,“我怀疑是老虎跟什么东西打架,把野猪吓得往山下逃。”停顿一下,道,“我闻到血腥味了。”
里正:“不是野猪身上的?”
“野猪身上的都干了。”谢琅指着自己身上的猪血。
里正看过去,果然都凝成块了。
“你的意思老虎受伤了?”
谢琅:“也有可能是跟老虎打架的那东西。”看着里正问,“还往前走吗?刚才虎叫的时候,我大概听出老虎在什么地方了。”
里正看向其他人。
村里人一直都知道山上有虎,但他们从未没见过老虎,也就不害怕。如今知道老虎没呆在深山里,此时不进去,回到家也辗转难眠。
众人琢磨片刻,都同意继续前行。
大概走了一炷香,天边只剩一抹白,众人听到溪水声。
“这里面还有河?”谢琅不禁问。
谢广的爹开口,“是泉眼。”往四周看了看,“三郎,走错了吧。这里别说老虎,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不会的。”若论种庄稼,谢琅不能保证自己种下去的麦粒能长出来,但听音辨方向绝不会出错,“咱们分开找找。”
里正连忙说:“不能分开。”
“三爷!”
小七突然开口。
谢琅转向他,“怎么了?”伸出手,“不想让里正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