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景和心事重重地回到家,就看到在家门口牵着马,风尘仆仆的战止戈。
他上前行礼,“下官见过国公爷。”
“明允,我……”战止戈看着魏景和消瘦不少的脸,神色虽然还是温和,却带了三分冷意,他竟开不了口。
他想起带着五千兵马被困绝境时,眼看敌军就包抄过来,是出征前魏景和给的那个小坛子救了他们,他连夜去设了引信,一把火烧过去,炸开一个口子,他们才能杀出重围,反败为胜。
那是天雷般的武器,魏景和没有选择上交,却给了他,可见是下了多大的决心,用了多大的信任,结果……这份信任很快就被辜负了。
平安……
那孩子当初是他从山里救下的,如今也因为他战家从山里失踪。那么小的孩子,说是失踪,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八成是遭遇不测了。
“国公爷府里请。”不说他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家门未入就先来了这边,就冲他为大虞出生入死这份功,也得把人请进府里。
“老二啊,平安啥时候回来啊?”
魏老太听到拴子来说老二回来了,日常每日一问。
平安再不回来,就怕她种下的草莓等到开花结果了,平安都没得吃。
如今魏家刚搬来京城,都知道京城居,大不易,卖方子的银两都拿来买房子了,如今老大和老头子正打算看看京城附近有没有田地卖。
他们家的棉花还没种下,还有红薯也能赶上一茬。
她刚在院子里开辟了片菜园子,用多种法子试种去年吃草莓时削皮晒干留下的种子,也不知能不能种成。
魏老太抬头看到自家儿子带进来的人,脸色一沉。
“婶子,对不住!”战止戈双膝一弯,跪在魏老太面前。
魏老太吓得后退几步,“这可折杀我了,将军快起来吧。”
“是因我之故,平安才会……说一千道一万,都是镇国公府的错。”战止戈没起来,他脸上饱含边关风霜,叫人狠不下心来。
魏老太叹息,“大将军,恕我老婆子说句不好听的,你帮我家老二的事,就当用怀远的病因还了。你替我寻回闺女,我家老二也说他给你的东西足够还了。那便这样吧,咱两家互不相欠,往后镇国公府当魏家和别家一样来往就行。我怕再来一次,我魏家承受不起。”
战止戈也没脸再要求魏家心无芥蒂地继续和镇国公府交好,除非平安能安然无恙回来尚还有可能修复两家关系。
“婶子别说什么还不还的,一直以来都是战家得了魏家的好。魏家永远是镇国公府的恩人,这点不会变。”他对魏家二老用力磕了一个头,起身,又对魏景和深深一拜,“是为兄欠你的,为兄记着,整个镇国公府都会记着。”
“国公爷,当真无需如此,不是你的错。该讨的债,我自己会讨。”
战止戈知道他说的是忠勇伯府的事,动不了镇国公夫人,就动她娘家,的确是他能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