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厌的小拳头紧紧地钻起来了,直直地瞪着将军肚。
听说你是个坊主?怎么,咱们大兆还有坊主这样的官职了不成?哈哈哈,真是可笑,女学堂是什么地方,怎么净弄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将军肚嗤笑着,他还以为厌厌背后是什么了不得的家庭环境呢,等了半天,家里就来了个嘴上没毛的小子,还是个什么坊主,那他就放心了,今天这个场子,他笃定要找回来。
谁知,将军肚冷嘲热讽完,周围却没有人附和他。
场子还没找回来,先凉了。
将军肚乔祖谟是个顶爱面子的人,见状不由得有些讪讪,又想不通自己哪里说的不对,气不打一处来,正对着他的小丫头片子仍然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充满敌意地盯着他。
乔祖谟的火气蹭地一下蹿起来,握起拳头,伸出一只粗大的食指,指着厌厌骂道:瞪什么瞪,就是你这死丫头,包庇小偷,打伤碧玉,还死不认账,我告诉你,我家碧玉若是破了相,就算卖了你也赔不起!
厌厌听到这句话,小小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她沉下身子,恶狠狠地向上瞪着乔祖谟,那姿态就像一只发怒的小狗,随时都会扑上去咬人。
她这副样子,倒是把乔祖谟吓了一跳,这小丫头是个疯子,说不通,若是真被她当众咬一口,乔祖谟也没处论理去,这个风险冒不得。
乔祖谟便又把矛头转向厌厌身边那个少年,一脸厌弃地说道:既然你是这死丫头的家里人,你说怎么办吧?
宋凌霄的气直冲脑门,不是来自于厌厌,而是来自于眼前这个死胖子!
竟然敢当着他这个家长的面,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家小孩出言不逊!
什么死丫头,卖了你也赔不起,这是能跟小孩面前说的话么?
硬了,拳头硬了!
与此同时,厌厌的怒气值也拉满了,她往前走了半步,准备捍卫自己的尊严,让对面那个死胖子意识到自己刚刚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
没错,自己的尊严,只有自己去捍卫,厌厌从来没想过指望别人。
事实上,也没有别人可以给她指望。
姐姐曾经告诉厌厌,没人能救你,除了你自己,并不是因为别人没有同情心,而是因为没有人能够设身处地地为你着想,只有你自己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你的挫败,你的坚持,你的渴求,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感同身受,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等着别人对你感同身受,再替你出头,黄花菜都凉了。
宋公子是个好人,但是宋公子也有很多时候不理解厌厌,今天,厌厌是没办法跟死胖子道歉的,所以,让她最后再出格一次
死胖子,你怎么说话呢?!
忽然间,厌厌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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