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清持一向惯于在讲坛上享受至高无上的地位,把持着绝对的话语权,何曾沦落到当街与一无名小卒辩论的地步,更惨的是,他还辩不过这个无名小卒。
你这是诽谤!诽谤朝廷官员!嵇清持无能狂吠道,颠过来倒过去就是这么两句。
周围的群众却越听越气愤,一个个目光凶恶地围上来,将嵇清持挤在中间,眼看就要发展成一场刁民当街揍狗官的闹剧,嵇清持见势不妙,知道再僵持下去,他不仅讨不了好,还得吃亏。
不行,脚底抹油,开溜!
师傅,师傅,快驾车!嵇清持如同泥鳅一般滑出人群,奔向马车,冲马车师傅招呼道。
哦。马车师傅憨厚的脸上满是漠然,不疾不徐地抽出马鞭,整了整车辕。
嵇清持本想着马车师傅能过来帮他挡一挡,谁知这个榆木脑袋今天反应格外慢,没办法,他只好自己不顾形象地狂奔到马车边,气喘吁吁地上了车,中途脚下踩了个空,还差点摔到地上。
兄弟们,别让他跑了,我看就是清流书坊出的那十篇诋毁文字!害得我们没有小说看!
对,就是他,语气都一模一样!
他们都干的出那样的事,却不允许我们看,这还有没有天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愤怒的人群冲了上来,一把抓住嵇清持没登上车的后脚往下拽,大家很快将嵇家的马车围了个密密匝匝,不让嵇清持走,一定要他给他们道歉,然后给他们一个说法。
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嵇清持一开始还很恼火,逐渐恼火变成了害怕。直到人群开始推着他的马车,车厢向一边倾斜,他的鞋子又被人抓掉了,他才意识到愤怒人群的可怕,他们是真的要让他留下一条命吗!当街推搡官员的马车,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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