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宋凌霄的后颈,而后从那细软温润的所在移开。
西北边境的人民有难,我不能不去,宋凌霄,你站直了身子,我有话要跟你说。陈燧正色道。
宋凌霄被他一本正经的态度所激,微微怔忡,而后乖乖地站直了身子,不再赖在他身上,宋凌霄抬头注视着他,仿佛受到他语气中凛然所感召,也郑重起来:你说。
你答应我一件事。陈燧道,等我回来。
?
陈燧盯着宋凌霄,宋凌霄也瞪着陈燧,俩人互相沉默了一阵,宋凌霄问:没了?
嗯。
你让我答应你,等你回来?宋凌霄感觉十分荒谬,我当然会等你回来!这用得着你专门跟我说吗?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吗?
像。陈燧说,不等宋凌霄抗议,他就抢先一步说道,我是说,像现在一样等我回来,快则今年秋天,慢则明年夏天,我回来的时候,你要健健康康的,没有把自己饿瘦或者累倒,心里想着我,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暂且不讨论你爹,总之,在同龄人之中,无论男女,我回来时,都不希望看到一个人比我和你的关系更亲密,你懂了吗?
宋凌霄撇嘴:不就是当望夫石么。
陈燧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这个我擅长,宋凌霄想到了叽叽歪歪的郑九畴和出版社里那些感情丰沛又敏感多疑的作家老师,你放心,我每天都会想你,给你留着的位置,永远不会让别人进来,你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不会变,你仍然是我最亲密的作者不,朋友。
陈燧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冷漠.jpg。
但是,我私心里还是希望你不要走。宋凌霄皱起眉头。
陈燧忍不住抚上宋凌霄颈侧,拇指抚弄着他布满愁容的脸颊:好了,现在还不会走,等你欠的高利贷还清了再说。过会儿去荟珍阁吃饭么?
宋凌霄又度过了蹭吃蹭喝的一天。
席间,他兴高采烈地跟陈燧说他在府衙大堂上的即兴演讲多么牛逼,清流书坊的老家伙们被他说得一愣一愣,不管怎么泼脏水飞帽子试图挽回颜面,都无法逃过人民群众雪亮的眼睛。
当时,我几乎是说一句,下面笑一阵,你不知道我有多牛逼,宋凌霄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可惜你不在,唉,什么时候咱俩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啊。
陈燧正嚼到一半的烧鹅突然咕嘟一下滑到喉咙眼,他良好的教养使他立刻用手帕捂住了嘴,等烧鹅平安咽下去,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他应该习惯了,宋凌霄跟他说话时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什么词儿都能往外秃噜,每次他在雷池边缘试探时,宋凌霄又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搞得他非常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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