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听完了宋凌霄这番话后,他竟然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什么坏人好人,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弥雪洇之所以会跟从宋凌霄,可能有他的道理?
太奇怪了这种感觉,薛璞从未体验过,他习惯于站在道德制高点,习惯于作为正义的一番批判他人,但是,这一次,他却觉得自己好像站到了反面的位置?
这时候,原告席上的赵编修瓮声瓮气地开腔了:薛编修,你被他绕进去了,什么当代性,什么审丑,难道当代性就是丑陋的东西吗?我看他是别有用心!
另一名清流书坊的编修也附和道:就是,别看他说得那么多大道理,通俗小说的代表,不就是西南市场一车一车往外拉的建本小说么,不就是落第秀才客居无聊打发时间的读物么,你随便打开一本看一看,不过是粗制滥造、满纸荒唐,所写的内容也是千篇一律,十分无聊!
哼,不错,我看这宋坊主就是为他们黑心书商发声,《银鉴月》里有什么当代性,什么元若五年的京州,我看就只有银五娘倒挂葡萄架,苏六姐解衣迎鞭挞!赵编修从鼻孔里发出轻蔑的哼哼。
顿时,府衙外的人又哄笑开来,这个赵编修真是有意思,虽然万般厌恶《银鉴月》,《银鉴月》书里的梗还是信手拈来啊。
啪!梁有道一敲惊堂木,悠悠说道:现在是被告陈词的时间,请原告方的人在没有被提问到的时候不要说一些没用的闲话。
赵编修瘪了下嘴,另外一边,被告席后排,梁庆冲着赵编修一阵挤眉弄眼。
薛璞却是好不容易找回点正义一方的感觉,急忙挺直了身子,质问宋凌霄:对,赵编修说得对,你能不能回答一下,你说的那些东西,就一定是通俗小说里面具有的吗?那你又怎么解释,通俗小说大多以银灰色请为噱头,而且陈词滥调!
宋凌霄默了片刻,说道:我去年准备开凌霄书坊的时候,先做了一次市场调查,我走进了清流书坊,问一位姓林的编修,有没有那种书
堂下爆发出一阵哄笑。
等等,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薛璞警惕地说,你不要毁谤我们书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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