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吗?虽然郑九畴挨了打,遍体鳞伤,很惨,可是李釉娘心里很快乐,说来有点变态,她如今算是有个理由把郑九畴接到自己身边了。
作为一个名妓,这样做很疯,她知道,说不准什么时候皇帝又来听琴,她给梁庆打的那些招呼,在皇帝面前是无效的。
那时候,她在楼里藏汉子的事实,还能瞒得住吗?她不知道,她也不愿意去想。
不管怎么样,把一直看得着摸不着的男人,从外面偷到自家床上,那股子兴奋劲儿是按不住的,突突往上涌。
姐姐,别再淫笑了,药膏快糊了。厌厌举着扫帚走过来,耍了个花式,背在身后,毫不顾忌地吐槽道。
死丫头,将来什么人会要你,嘴巴这么臭!李釉娘伸出水葱般的食指,点在苦瓜脸小丫头脑门上,戳得她往后一仰一仰的。
姐姐都有人要,说明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厌厌一点都不担心。苦瓜脸小丫头淡定地回答。
主仆两个一边互损,一边拎着药壶回到绣楼中。
郑九畴正魂不守舍地躺着,突然听见有人上来,他急忙闭上眼睛,继续装晕。
只听一阵窸窸窣窣之声,似乎有人靠近床边,接着,他闻见了一阵香梨的甜味儿,带着薄凉的气息,闻在鼻端,又熟悉,又惹人伤痛,这是双彩釉特有的香味,她最喜欢这个熏香。
双彩釉就是李釉娘。时至今日,郑九畴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胡思乱想之间,一双细腻温柔的手抚上郑九畴的脸颊,一路向下,将他的贴身衣物剥了下来,接着,是迅速又小心的上药环节,郑九畴身上的伤极多,几乎遍布肢体各处,李釉娘仔细地挨个涂药,连一丝小小的破口都不放过,她没有用厌厌带上来的软毛小刷子,而是把药膏均匀地抹在手心,再轻轻地覆盖在伤处,耐心地抹开。
屋里非常安静,郑九畴能清晰地听见李釉娘的呼吸声,他们两个曾经也挨得这般近,亲昵地就像一个藤蔓上的两条枝,互相缠绕,互为表里,可是后来
姐姐,鼻涕滴到药膏里,药效就不行了吧。一个稚嫩的女童声音突然插进来,搞得气氛有点古怪。
呸,死丫头。婉转低回的女声似乎破涕为笑,又不是给你上药,毒不死你。
嘶,看着好惨啊厌厌咕哝道,亲爹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那是因为他不听话,不好好考试,又不回家报信,活该。李釉娘的手稍微重了点,郑九畴的面部肌肉不自然地动了动,幸好没人注意。
哎呀,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就是姐姐了,真是,怎么好意思的,要不是因为姐姐,人家说不定早就高中状元,骑着大马,吹吹打打地回家了。厌厌嘟嘟嘟地持续输出,厌厌也因此抬不起头来,姐姐可少说两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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