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还要冒着得罪自己的风险?
陈燧站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雪,掉头往回走。
学堂门前,传来宋凌霄的声音:哎,您说,要刻什么字?最好是两个字,三个字也可以,不超过四个。
让我想想啊,刻什么字都可以吗?一个傲慢的声音故意拖着长腔问道。
是,您说。
那就刻个干爹雅鉴吧。
顿时,周遭的学生,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差点把学堂的歇山顶给掀了去。
陈燧微微眯起了眼睛。
学堂内,宋凌霄右手执一根细细的羊毫笔,左手捧一册白纸胶黏在一起的小本子,站在当地,在众人目光聚焦处,他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语气亦是客客气气的:同学你有所不知,这是姓名章,如果你真想定制,请问你干爹姓甚名谁。
学堂中静了几秒,那发难的客户脸上露出呆滞之色。
噗哈哈哈哈哈哈!学生们不会因为讲笑话的人是谁而笑,只会因为笑话本身好笑而笑。
虽然残酷,也是现实。
客户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双手揪住宋凌霄的衣襟:你个没卵的龟孙!敢嘲笑你爷爷我?也不问问我爹是谁!
我管你爹是谁!今天我就打得你跪下叫爸爸!宋凌霄将本子和笔一扔,冲着客户的将军肚就是一拳。
打他!打他!
揍!左勾拳!揍他!
众官员之子哪里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一个个都兴奋地围上来,火上浇油,振臂高呼,生怕俩人掐得不够全情投入。
宋凌霄猛地一扑,将人扑倒在地上,那客户本就生得肥硕,平衡力和敏捷度远不如宋凌霄,他完全没料到自己竟然会落败,顿时涨红了脸,高声哭叫起来:宋凌霄,你打吧,你照着我朱小山的太阳穴打!我爹是内阁首辅朱无用!若是叫他知道了,参你一本,你和你爹都要被拉出去凌迟!
内阁首辅,草,那就是二把手。宋凌霄举着的拳头,顿时抡不下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运气就这么背,偏偏招惹上背景铁硬的傻儿子。
但是反过来想想,宋凌霄的靠山这么硬,能主动上来招惹他的,必定也是硬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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