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霄唯唯应着,陈燧不愧是皇室子孙,见多识广,什么东西都能说出个道儿来。
这时,坐在斜前方的兵部侍郎之子往后看了一眼,目光在几乎挨在一起的陈燧和宋凌霄身上游过。
宋凌霄一个激灵,他俩离的太近了。
按照大兆律令,大臣不能和皇室子孙走得太近,除非是指派去辅佐太子的官员,其他大臣都要避嫌。
而陈燧身份特殊,虽然屈尊纡贵降至国子监上学,一般官员子弟也不敢上前搭讪。
宋凌霄整日想着书坊的事儿,便忘了这茬。
之前他和陈燧一起逃学,就引起不少人注意,不过他们俩虽然一起出去,却不是一起回来,而且去的也不是一个地方,议论归议论,总是没有实证。
现在陈燧在大庭广众之下挪到他桌边来跟他说闲话,可是实打实的把柄。
宋凌霄还没有想好要和陈燧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是做朋友,还是不近不远的熟人,但是在旁人眼中,他不希望和陈燧捆绑在一起。
在国子监里,他不仅仅是宋凌霄,还是宋郢的干儿子。
他和陈燧捆绑在一起,很容易被理解成,宋郢有意扶持陈燧。
那就麻烦了!
相比较陈燧的感情,与陈燧和宋郢的名誉,这两者之间,宋凌霄毫无疑问会以后者为优先。
他在转瞬之间想到了一个主意。
一会儿,学堂中又走进来几个学生,说说笑笑的各自落了座。
宋凌霄立刻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锦囊,哗啦一下倒出一把红石印章,印文面都用同样的刀法刻了篆体字。
这是他每天刻一个章,累积起来的库存。本来想送给身边的亲朋好友做个纪念,不打算卖的,但是此刻,容不得他顾及陈燧的感情了。
陈燧的笑容凝滞在脸上。
他捡起一个红石印章,翻过来看,印文面是:雅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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