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秀的烦恼
这天,陆秀竟然带着程紫芊来找我和婉怡,程紫芊和外面两个小孩子玩着,陆秀看了看:逸轩,婉怡,我也就不拐弯了,逸轩你是知道的,我和紫芊的事情,可我家老爷子天天说这事,我也烦了。他不知道我的事我明白,可,我也想给他崩个娃,这种事,怎么说崩就崩出来呢?你说是吧?
我看了看陆秀,便小声问了问婉怡:婉怡,其实有没有可以让女子与女子生子的秘方?婉怡并不惊奇陆秀的身份,反而认真想了想:我当年查阅了不少书籍,当真没有。我才知道,原来婉怡很早很早便想为文逸轩生孩子,有些生气。如果前文逸轩没死,那么现在坐在这里的婉怡,是否更加幸福?我不得而知,因为没有如果。
陆秀听了不禁垂头,我安慰道:你先拖着老王爷,我们再想想办法吧,凡事不要轻易放弃。对了,你怎么说也是王爷,宫里御医众多,难道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陆秀听了仍是不敢想象:逸轩,宫里的环境我比你清楚,虽然说我一直为大都做事,皇兄是看在眼里,但难保其他皇兄皇弟对我没有意见,万一真的,求子事小,命子是大,我一个人还好,现在这样会牵连到紫芊家的,所以……
我听了点点头:好吧,我和婉怡再想想办法。陆秀听了又感激道:逸轩啊,幸好你当初没有答应我,跟着我当官,不然,我可能真的失去你这个朋友。难得陆秀说出这番话,我不禁调笑道:秀秀啊,肉麻的话就别说了,对了庄自强呢?最近很少见他和你一起来找我,去哪快活了?
谁料陆秀看了外面的程紫芊,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与我们说道:小强把程尚儒拐跑了!我一听,八卦之心强起来:什么!你知道什么?快跟我说说。陆秀刚被我的一惊一咋的吓了:你小声一点!哎,是这样的,上次就是我们游船那次还记得不?
我点头。陆秀接着说:那次小强给程尚儒做了人工呼吸后,小强跟我说的。他说那感觉真奇妙,还说,他好像喜欢了程尚儒,只是他知道,这样的感情不会被世俗所理解。我那时在他身边听着他诉说,看他如此高大强壮,其实遇到感情,也是不堪一击。
我和婉怡均静静地听着,不去插话。陆秀又道:小强以为程尚儒没发现什么,其实程尚儒何尝不是喜欢了小强,只是他们两人都不愿捅破那层纸,就那样有空出来坐坐玩玩聚聚。你也发现了吧?之前程尚儒看小强说话的时候非常专注,我就知道他们有戏。
那天我不是向你求助坦白自己的性别,来让紫芊接受自己。小强听了也向程尚儒坦白了。可是程尚儒却因为小强的坦白没有再找小强。小强那段时间,真是消瘦了不少。我看着也不忍,却不能帮助他半分。想起你说的,感情之事最怕勉强,也就让他一个人去静静吧。小强跟我说要去荔城散散心,说那个地方他一直想去却迟迟未去,还说或许去了荔城,会遇到另一个心爱之人也说不定。
那时候我有些担心这样的小强,可朝中的事我又走不开,你又有了小孩子自然也脱不开身。但小强和我们一起玩了这么久,我也不忍心看着他这样,他最后一个人踏着船离开了大都,是我送的他。程尚儒没有再出现过。
我也让紫芊给她哥说说,说小强离开大都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紫芊却说:我哥最倔强了,你看他当年到现在一直没有放下宋婉怡便知。我听了也就不去劝说了,或许,让他们都冷静想想,才知道自己最需要最想要的感情是什么吧。
过了一段时间,小强写信托人带回来交给我,说他在那边找到了另一个人,想着要不要求婚。那天我和紫芊回紫芊家看望尚书大人,见到程尚儒,只是他的神色并不好,好像没有睡醒一般,我便和他多口说了小强的近况,他听到后,发了疯一般往房里走,收拾了几件衣衫,连夜便乘船去荔城找小强去了。
我看到这样的程尚儒,便知道其实小强并不是一厢情愿的。而程尚儒走了那么多天,也不见回来,尚书大人非常担心,毕竟程家就他一个儿子,我便写信给小强,说程尚儒也到了荔城那边,让他看到便帮忙打点一下,顺便写个信报个平安。
等了好些天,小强终于来信了,说程尚儒为了找他,在荔城街上当了好几天的乞丐,他一个公子哥,在船上被一些贼人起了歹心,抢走了他身上的财物,他双拳难敌四手,又多日没吃饭,便被那些宵小有机可乘。真是说不尽的凄惨。幸好小强找到了他,不然后果真不敢想象。
我听到这里,也没有奚落程尚儒了,反而有些钦佩他,先前对婉怡的执着,而后对庄自强的疯狂,其实,他对待感情,也是一心一意,当他想开了婉怡不再属于他,而放下心底最自负的自尊去找庄自强的时候,他知道,他不找的话,或许真的悔恨一生。
陆秀又继续道:现在,他俩应该比我们还快活。小强在那边开了个酒庄,说等我们过去了,好好招待一番。不过我看你和婉怡,恐怕脱不了身。听完陆秀的话,我和婉怡相视一笑,随即我又道:我还没走出过大都,有机会,也想去荔城见识一下。陆秀不疑有他:有你这句,多久都等你!
婉怡看着我:等文豪怡宝再大一点,我们一家人去看看。我早已在桌下握着婉怡的手:好!程紫芊似是和两个孩子玩得累了,进来后陆秀给她递了杯水,她好奇道:说什么?我来听听。这时俩小孩都往我身上蹭:爹,陪我们玩儿。我牵着两个小家伙,呼唤了陆秀与我一起参与,这样,两个大人两个小孩一起玩着蹴鞠(古代的足球,名字不知道有没有写错,欢迎更正)。宋婉怡和程紫芊立在门外,看着大小孩一同玩耍,说不出的开心快活。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忘了还有个荔城。更正了蹴鞠。谢谢读者大大。
☆、文夫人的秘密
想着陆秀的话,又想到之前娘给婉怡的玉印,不禁好奇,便去找娘,适逢爹不在。当我来到娘的房间后,小梅告诉我娘在祠堂,我便找过去了。一路来到文家祠堂,才发现这里香烟袅袅,而娘正在认真的敲经念佛。我见一时也不好打扰。也就准备转身离开,岂料娘先开口了:进来吧。
我进去后,看到祠堂供奉的竟然是陆家的人,除了几位文家的神牌外,基本都是陆氏。娘却叫我跪下,我跪下了。我跪下后,娘跟我说:给陆家及文家的祖先磕个头吧。我便做了。
娘便像说着前尘往事般说起了自己的身世:娘乃陆家正统血脉第二十七代继承人,然后看了看我,你便是第二十八代了。论辈分,大都皇帝还得喊你一声表叔,陆氏正脉一直统治着荔城和大都,后来因为支脉的壮大,正脉被压迫得越来越少,正脉四处躲避,有些甚至为了躲避而隐姓埋名,娘便是如此,幸好苍天垂怜,我正脉并未因此而断了所有的根,有些还暗中联系。
虽然大势已去,现在国泰民安,正脉也没有想过再重握政权,娘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知道自己的祖宗是哪个。我脉根基雄厚,在荔城均布满陆氏钱庄,大都相对较少。若是有一天你遇到什么困难,便去荔城那边,相对安全。而那玉印,是家徽一样的象征,没有到万不得已,不轻易露出。知晓了吗?我听完后点点头。原来娘的身份如此神秘,但她甘于平凡,不正好与我一样吗?
权力确实可以使人腐化,而欲望更加使人堕进无尽的深渊。
这样一想,陆秀也算是我的亲戚,想着要不要问问,娘先问了:这次又什么事儿?我小心问道:娘,当初您给我的那个丹药还有没有?就是,就是生孩子那个。不料娘好奇:婉怡还想要孩子?我摇了摇头,说:不是婉怡,是我另一个朋友想要。
娘语重心长地跟我说:不是娘不想帮你,这种事本来是逆天而为,不是如你看到那般想要就有,而那丹药更别说想求便有。当初帮你求来,只是恰巧那老道人为了报恩而得来,若不是那样,娘岂会那么顺利解决此事。我一听什么报恩,也便了然,想那报恩之人要是不帮也情有可原,人家帮自己也是念在那份恩情而已,如果自己再因为那份恩情而要求别人一帮再帮,也是说不过去。
我虽然失望,可有些事自己尽力了,也就算了。想到荔城,不禁与娘商量:娘,我跟婉怡打算,待文豪怡宝俩再大一些,我们一家都去荔城看看,娘,你觉得,这样好吗?娘看了看祠堂才缓缓道:也好,娘也是许久没回过故乡。也可顺道去看看。逸轩啊,当年要不是你爹,我们俩母子,恐怕如今也过不了如此安逸的日子,所以你,要好好珍惜婉怡,孝顺你爹。我听了,便知道当年的娘是如何的颠沛流离,不然,绝不会如此。也想到爹断然早已知道我的身份,可一直不揭穿,估计也是深爱着娘吧。
我仍然跪着,对着祠堂的神牌又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娘见我如此,也不再说话。告别了娘之后,我去寻着婉怡,发现婉怡在厨房忙活的身影,偷偷从背后搂着她,她并不挣扎,只是有些怪责:到外面等会,很快可以吃饭了。我摇摇头:婉怡,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是的,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我生孩子,又为我煮饭,你本来是堂堂一个宋府千金,却甘愿做着这些最平凡的事?想起娘的话,我最近真是想得太多了。婉怡停下手中的锅铲,扭过身来,抚着我的脸庞:傻瓜。然后赶我出去:快出去,我还要炒菜。叫文豪和怡宝洗漱干净准备吃饭了。
饭后,我和婉怡讨论着陆秀的事,见文豪和怡宝已午睡,便拉着婉怡小声说道:婉怡,你说,岳丈大人会不会有什么方法?可是,如果把这事也扯过去,我又担心,咱们。咱们这一家。婉怡看着我,不禁叹了叹口气:你呀,就是太重义气了。这事,我跟爹说说吧,只是,你不能抱有太大的期望。我听了有些激动,即使机会不大,有希望总好过绝望。
随即看着外面热辣辣的太阳。也拥着婉怡午睡去了。过了几天,婉怡告诉我,岳丈大人愿意帮助陆秀,原来岳丈大人一直在研究着些奇难杂症,他痴迷于钻研医术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加上陆秀是王爷,所以也便乐于接受。只是这些都只能偷偷地进行着。我把这个消息告知于陆秀,虽然说不能百分百实现,但起码不至于绝望。有办法总比没有办法要好吧。就这样,陆秀来我家中的次数多了,娘也便知道我口中的朋友是谁了。
一日,娘跟我说:你跟那陆秀熟归熟,可别泄露了身份出去。我见娘如此小心翼翼,定然知道当中的厉害关系,也就沉沉的点头应是。想起那报恩之人,好奇问道:娘,您之前跟我说过那报恩之人,他可还在?娘想了想,才说:娘也多日没去探望于他,想来娘也是差点忘了这茬,也该好好去答谢他。我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要求:娘,我能跟您一起去吗?娘沉思了一会:也好,你是该好好感激他。
那日我跟着娘,来到那个烟雾弥漫的山顶,寻着一个深山道观,那道观写着“灵紫观”。观内并没有太多的人来往,香火也不见旺盛,我便奇怪起来。不料却听到一声雄厚的声音:我终于等到你了。
来人是一位满头白发的古稀老人,白茫茫的眉毛两边也垂着,手上拿着一把拂尘,正慈祥地看着我。娘一见他却恭敬地道:拜见道长。然后扯了扯我的袖子,我连忙学着娘那样恭敬地给那个老道人行礼。那老道人扶起了我,像是早便知道一切:恩人不必多礼。恩人此次能前来,老夫深感荣幸。
我好奇这老道究竟是报的什么恩,便想知晓一二,随即那老道从身上拿出一张叠好的符,递到我手中:这符你收好,你命里还有一劫并未解除,此符可为你化解。想来此次便是我与恩人的最后一次见面了。小道也准备进入下一个生命周期。天机不可泄露,小道能说的也便就如此,各位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