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试过无数法子,也请了无数名医,都束手无策,看着他们一遍遍摇头,自己的心也跟着一次次坠落。
药浴是祁昱三年前带回来的方子。刚开始的一年,他的腿部毫无知觉,又一次希望的落空让他感到前景一片黑暗。直到第三年才有了逐渐成效,自从他腿部能感到痛感时,他已经能坚持站一会儿了。
门外小厮来报,昱王请求相见。他在高义的搀扶下,试着走去了书房。
祁昱见到再次走路的他,并没有吃惊,脸色泰然处之,一片镇定自若。
“多谢二弟的医方,我的腿已开始逐渐恢复了。”祁湛没有瞒他,如实说明自己情况。
祁昱淡然道:“预料之中的事,程大夫说过,大哥的腿迟只要坚持泡汤药,迟早能恢复。”程大夫便是他在陵坊寻来的名医。
“当时程大夫还说若是能站起来后,他再施以针灸,便能大好了,明日我会派属下去探查大夫的下落。”
祁湛心中了然,不说话。
祁昱继续说道:“我在陵坊找程大夫时,遇见的季心心,那时她因溺水,记忆全失。”
祁湛挑眉,没想到两人间还有这样的过往,他看着坐下的二弟,两人还是第一次交心谈话,自从他去军营后,就再也没有谈心过了。
“我和她的缘分在三年前就开始了。”祁昱说完,拿出锦盒,里面的金黄冠明硕亮眼,烛灯下煜煜生辉。
祁昱一直以来,都认为他的所作所为无需向他人解释,即便是朝廷上的暗流涌动,他面对大哥也问心无愧,他腿伤的那几年,他一直都在好好替他守着。
遵守着金光冠的承诺。
母后的爱他分了,皇位也让了,但人,不能让。
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人。
祁湛看着金光冠上的手微微出神,这双手,小时总拉着他衣角,让自己带他玩,也总会拿些小玩意儿同他分享。
小时的手白嫩柔软,长大后的手骨节分明,纤长挺直。
他笑了笑,道:“我对季小娘子并无他意,只是师生之情。”在他知道两人有意的那一刻,他便彻底放下了。
……
钟铃声响,授课完毕,这是祁湛最后一次讲学,他并未跟学子提起。
祁夫子一走,学堂又热闹起来。
叶知秋气哄哄的,站在自己的座位上大声说话:“白鹭书院恬不知耻,竟然也搞了一个女学派,还发了战贴!”她把战贴拿出来给大家一一传阅。
帖子传到季心心面前,她打开瞧了瞧,原来白鹭书院不知在什么时候也收了女学子,还有意要跟太学比一比。
“我们凭什么跟她们比啊?”叶知秋气得发抖,“我们可是大启朝廷选出来的,陛下亲点的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来叫唤两声的。”
“就是啊,白鹭书院连前三都排不进,何来颜面跟太学比试,太丢份了。”
“她们吃了雄心豹子胆吧!不知是不是同样为十二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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