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不敢,至少在我看你,你就是这个意思。”
宁非冷淡道。
他又看向地上跪着的柳铁。
“你自己犯错,哭着闹着说要离开宗门,还冲出去自废手臂,你演这个泼妇打滚给谁看?可是我逼你的?”
柳铁脸色胀红,一声不敢坑,拼命摇头。
他现在也不敢折腾了,刚才那番上头的热血一早就冷到骨子里,也知道自己露丑了。
宁非冷笑一声,“那就是逼我必须原谅你了?”
他从怀里摸出矩子令,视线却扫过谢增和鱼山。
“如果三老可以随意架空矩子,如果下面的弟子犯了错就以闹相比,那这玩意我拿着也没什么用,你们谁想要就自己拿着吧。”
说着,他就把矩子令拍在了案上。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惊到人人都不敢用力喘气。
这是宁非接任矩子后,第一次发真火。
虽然还是少年模样,可眼神和语气都超乎寻常地成熟,有种独属于上位者的威严。
没人敢出声,跪在地上的木东来,额上的冷汗不断渗出,很快就流下了脸颊。
和他交好的鱼山完全不敢出声,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意识到,眼前的宁非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他们照拂才能勉强存活的痴傻少年,而是拥有最高决定权的矩子,他们命运的掌握者!
之前少年的宽容随和,那只是因为他并不因为地位改变而换了心性,可这并不意味他们就可以轻视他,敷衍他,把他当做一个傀儡!
就像谢增说的,他们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恋栈权势不想撒手,看年轻的矩子好说话,就装傻充楞摆资格,为的不过是维持自己的地位。
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呢?
矩子天资出众,他们这些人连追赶都困难,更别说教导他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