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是一种宣泄情绪的方式,也能适当的减缓人的压力。
骆礼在门外,有些犹豫是不是该进去。
过了好一会,易如玉控制好情绪,室内没有了声音,骆礼这才敲门,“请进。”
看到易如玉通红的双眼和脸上还未擦拭干净的泪痕,骆礼低头垂眸道,“是不是因为我们的婚事的原因,你才哭的?”
“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突然感慨吾道不孤而已。”易如玉道。
“你也知道我对未来的规划,那就是入朝堂为官,可是像我这样想的女子太少了,大部分女子还是想要相夫教子,过安稳日子的。”
“走在这样一条路上,我不后悔,但是有时也会觉得有些孤单,可是殿下成为将军这件事,让我的心彻底的安稳了下来。”易如玉眼睛发光发亮道。
骆礼的政治感觉并不迟钝,“殿下能够成为将军绝对少不了陛下支持,这说明陛下是愿意提拔女子的。”
“是啊,从女医开始起,我就应该想到了。”
“女将军都有了,大秦的女文官还会远么。”易如玉笑着道。
骆礼看着这样的易如玉笑了,道,“这方面我不如你。”起码他没有为胡人融入大秦而积极努力过,他心底的自卑让他从未肖想过能够入朝为官。
可能是前半生的阅历导致,让他分不出太大的精力去“兼济天下”,他只想照顾好自己的小家就行,他就是俗人一个,骆礼清晰的评价自己道。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身为大秦层次最高的几人之一,公孙起在民间的崇拜者可不少。
有本事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会受到热烈的欢迎。
民间不是没有心里泛酸,认为一个女子凌驾于大部分男人的头上,达成大部分男人终身都达不到成就,得不到的他们下意识的就想抨击公孙起。
皇后本该是天下女子的表率……只是还不等那些人拿公孙起的性别做文章,就被听到风声的街坊邻居和亲朋好友指责的抬不起头。
“就你这样的还想看不起殿下呢,有本事你就去当一个将军啊,做不到的人有什么资格嘲笑做到的人。”
“女人怎么了?你莫非不是女子生的,而是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
“这个时候你写这些东西出来,莫非是想乱我大秦军心?”
那些心里泛酸的人被周边的熟人给喷的一脸口水,心里面嫉妒的小火苗还没有旺盛起来,就被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给浇灭。
“娘亲,娘亲。”公孙起走后,赵墨白刚开始哭了好几天,直到赵燕歌重新把赵墨白一起睡才好上一点。
平时没事的时候,赵墨白最常叫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赵燕歌给哭成小花猫的赵墨白擦脸道,“乖,娘亲又不是不回来了,别哭了。”
哭的好像他们已经彻底失去妻子/母亲一样,让赵燕歌心中微微的不适。
“那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啊?”赵墨白扬起小脸问道,白净的面容上满是期待之色。
娘亲离开的第一天,想她。
娘亲离开的第二天,想她。
如今赵墨白已经不知道公孙起离开多久,想着是不是该回来了。
“来,我给你读大秦日报。”赵燕歌道。
大秦日报上有关于北方边关的消息。
公孙起刚过去,就整顿了军中风气,把因为有了强横热武器而松懈下来的将士们又重新操练,好好的整顿了一下军中的纪律,让他们变得令行禁止。
至于那些兵油子们听话不听话,上去揍上几顿就心服口服了。
这一次,日报上面,北方边关占据的篇幅同样不短,并且引发了大秦百姓们的热议。
因为公孙起在边关带头把头发给剪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对人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断发又有断头之称。
公孙起墨发及臀,在咸阳宫的时候一般只在尾端松松垮垮的绑着,听到媳妇把头发给剪了,赵燕歌心里一阵心疼。
她为什么带头剪头发?因为公孙起在去了边关以后,发现大部分士兵的头发因为不常梳洗而长满了虱子。
虱子藏在士兵们的长发下,并且因为士兵们睡大通铺的缘故,虱子的传染范围极其广泛,也只有少数勤洗澡并且独居的人才能逃过一劫,只是下面大部分士兵是没有这个条件的。
与其让它们隐蔽的藏在士兵的头发里面从士兵的头部汲取鲜血,还不如把虱子彻底的消灭在军营中。
头发身为身体的一部分,自然是非常重要的,公孙起身为将军,自然带头把头发剪掉。
女子的头发可比男子的头发宝贵的多,再说以公孙起的身份,大秦堂堂皇后都带头剪头发了,他们要是不做可就说不过去了。
公孙起的长发被剪到了及肩的位置,被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绑了起来,军营里面的大老爷们则被公孙起大手一挥,全都变成了板寸。
公孙太尉为了支持自己女儿,带头把头发给剪了个干净。
头发一少,虱子的踪迹可不就轻易被发现了么。
刚开始的时候,众人感到头上轻飘飘的,不适应极了,可是后来洗澡洗头发的时候,只需要用肥皂抹上两下,头发洗的快,干的也非常快,次数一多,虱子自然而然的也就消失了。
大秦日报上报道了边关处众人头发变短的前因后果,百姓们刚开始有些接受不能,觉得剪头发实在是太出格,太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了,可是看到后面短发能够消灭虱子,不少人又可耻的心动了。
虱子这个话题可不是军营才有的东西,普通的百姓们身上也有这个问题,不管是男女,留的都是长发,如此一来,虱子就没有那么好捉了。
不少受到头上虱子困扰的百姓们也都想头皮变得清净一点。
渐渐的,民间引发了头发要不要剪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