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喜欢吃羊,却不愿意去招惹狼。
最后,他们在吃人和生命之间选择了撤出边关。
只是他们每退出一座城池,就把城池内给砸的稀烂,房屋什么的都给点着,就算不能点着,也会把能拆的都给拆了,以此来发泄失败所带来的愤怒感。
把边关那些看到自己家乡被彻底毁坏的百姓们纷纷抱头痛哭不已。
不过好在外敌已经被慢慢驱逐,他们的家被夺回来了,边关的百姓们正在开始慢慢的重新建设自己的家乡。
王淳之听的眉头皱起,“那些外敌不能留,等我忙完这边,就去边关走一趟。”
他可不认为那些外敌是打不过就放弃了中原。
而是忘川往边关运送的武器杀伤力太过巨大,让他们的人数锐减,他们为了保全实力,不得不退而已。
“我也是这么想的,觉得外敌什么的,还是斩草除根的为好。”忘川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别看他只是一个科研人员,但是杀心却一点也不轻。
在没遇到王淳之之前他就想灭掉外敌,现在有了忘川的支持就更不用说了。
“对了,还有赤炎起义军那边传来消息,说鲁王残余的部队会来剿灭你这支叛军。”忘川道。
王淳之琅琊王的名号已经打了出去,自然也传到了鲁地中。
鲁地可不像齐地一样,残余的兵力都被王淳之收编,鲁逸虽然杀了鲁王和其众多子嗣,但是不代表那些兵力并不存在了。
在收到鲁王死去的第一时间里,朝廷就专门派人来管理了鲁王军队,让原本周围还有些虎视眈眈的王侯们打消了心中的小心思。
对于这点,王淳之早就心有准备。
从他自号琅琊王开始,就注定了和朝廷之间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他也没那个心力去当一个‘忠臣’,呕心沥血的去扶持这个大厦将倾的皇朝挽回颓势。
因此比起被人压在头顶上,他更喜欢无拘无束。
“叛军就叛军,总之,山东我收下了。”王淳之笑着道。
另一边,妇人带着两个孩子小心翼翼的来到了王家堡,听说妇人是王淳之他们带回来的,王家堡的人并不惊讶,而是迅速安排他们的以后。
“你的两个孩子还小,可以放到近一些的老人那里让人照看着,时常给老人送去一点吃食就行。”王家堡的人对妇人道,丝毫没有询问妇人的来历。
毕竟这个世道,谁又不是苦命人呢。
“你现在还年轻,可以去做工,衣服、鞋、布还有盐等,都需要人手,你可以挑选一样去干活,每个月都可以拿到工钱。”
妇人听了眉头不由皱了皱,疑惑的问道,“怎么还有工钱啊?”
在她心里,王淳之救了她,就是给王家堡当牛做马都使得,只需要给她和两个孩子一个栖身之所和一口饭吃,让她能把两个孩子给拉扯大就行了。
所以妇人压根就没有想过她干活还能拿钱的事。
“你是新来的,不知道我们这里都得用自己的劳力换取报酬才行,奉行多劳多得,少劳少得,这外面现在要不是乱世,不知比我们之前的日子好上多少呢。”带领着妇人的人不由感叹道。
直到妇人去了流水线上,听到工钱的数量后,霎时愣住了。
因为对她来说,这笔工钱真是太丰厚了,哪怕是许家世家,普通的族人一个月也挣不到这么多的钱,要不然许糊涂当初也不会起歪心思了。
而对于一个精打细算的妇人来说,只要那些工钱能拿到手,她不仅能喂养大两个孩子,说不定还能攒下一笔钱来。
这让一向都是依附别人而生的妇人真的愣住了,完全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一个妇人,挣的钱居然不比一个男人少。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都战栗起来,身子直发抖。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心中破土而出一样,让她感到陌生,让她感到战栗,更让她彷徨。
眼中的泪水“刷”的流了下来,哪怕擦拭也止不住。
妇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哭。
明明以前那么苦的日子她都忍受过来了,现在马上就要过上好日子了,怎么能这么晦气呢。
“把眼泪擦擦吧,等忙起来,就没工夫想事情了。”旁边的一个妇人递给她一方帕子道。
妇人对于别人的善意有些不知所措,只匆忙道谢。
确实就像让人所说,一旦忙起来,就再也顾不上那些有的没的了。
尤其是干起活来的时候,心中变得前所未有的踏实感让妇人心安。
她们现在做的这些衣服,不止给自己人提供,还会被带到南方去卖,一个来回下来挣的可不少。
这样一来,需求量自然大大的增加,哪怕是流水线模式,众人也都累的不行。
但是没有一个人喊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对于大部分的百姓来说,累其实并不算什么,真正让他们喊累的是他们的付出和报酬不成正比,白白耗费大量的心血,这才是他们痛苦的根源。
这种情况在王家堡自然是不可能出现的。
虽然王淳之赚的是大头,分到他们手中的只是很小一部分,却也比现在的阶级层次给下面的人多,事实上王淳之也并没有多给,只是把他们本该就有的报酬确保发到他们的手中,就这样,王家堡上上下下都在为王淳之歌功颂德。
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到底是少数的,大部分的百姓都不会忘记他们是被人从死亡边缘给救回来的,所以他们对王淳之是发自内心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