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裕衣见了左云裳,他当日的谎言不攻自破,眼下也算是欺瞒于储君。
好了,这下在场的人算是都得罪了太子殿下。
左云裳闻言面露惊色,素日里她跟左粟没少做混账事,左粟是男孩子又是兄长,所以多半是他挨打。
但若是次次都是六十鞭的打法,左粟能活到现在,那非得是钢筋铁骨金刚不坏之身才对。
左粟怒视罪魁祸首,“你说,我哪里欺负你了!”
这罪魁祸首站在一旁倒是浑然与他无关一般,青衫上印着斑驳的树影,立在那里便是一派风姿俊秀。
他瞥了一眼左央和左裕,二人俱是知晓他身份的,此时触及他的目光都是心头一颤。
“欺负倒是谈不上。”
左粟精神一振,他感激的看了一眼叶裕衣,“爹,你听到没有?人家都说了我没有欺辱他!”
“不过是冒犯罢了。”
左粟闻声大怒就要发作,左裕想也不想的捂住了他的嘴,“当着我的面还敢放肆,今天这六十鞭你挨定了。”
左云裳站在叶裕衣身侧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道:“给大哥一个面子,饶了他这六十鞭吧。”
叶裕衣让她扯得衣襟一歪,他用余光扫了她一眼,试图将自己的袖子从她手中拽出来。
“黄黄,你大人有大量。”她难得软下声音好声好气的像个小姑娘那样说话,声音娇滴滴的,“他冒犯你,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
叶裕衣听着耳边小姑娘软软的声音,感觉耳后一热,皱眉低声说道:“你松手。”
难道她就不怕被左央看见吗?
光天化日之下跟外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左云裳勾起唇角,“你答应我,我就松手。”
他抿了抿唇,不情愿道:“我答应你。”
她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那边左粟左裕左央已经闹成了一团,左粟梗着脖子跟左裕硬刚,左裕气得要抽他,左央拼命拉架。
叶裕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开口打断了三人,“只是冒犯而已,我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不会为此生气。左老爷如此责罚令郎倒令我汗颜。”
左裕惊疑不定,“当真并未生气?”
方才那样子可不像是不生气啊。
叶裕衣淡淡扫了一眼左云裳,颔首道:“自然。”
左裕如释重负,“那就好,那就好。”
左云裳趁着左央左裕的注意力都在叶裕衣身上,凑到左粟身边小声说道:“三哥,快点跟黄黄道歉再道个谢。”
左粟没想到自己竟能逃过一劫,他面对叶裕衣只觉十分别扭。
他想破头也想不通这个小白脸到底为什么要替他说话,更是想不通自己的亲爹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小白脸这样大动干戈。
不就是一个随便从路边捡回来的人吗?
但不管怎么说,这小白脸今天对他堪称以德报怨,的确是很够意思。
他侧身目光闪躲的对叶裕衣说道:“今日多谢你,这个人情我记着。但我说过的事情是不会改的!”
这左三郎跟他说过什么事来着?
叶裕衣想了想,大概是让他离自己的妹妹远一点,不[なつめ獨]要靠近左家的女眷,妄想攀龙附凤。
方才嘴里更是一口一个小白脸。
叶裕衣用余光瞧了瞧难得安生下来的‘小凤凰’,冷淡道:“放心,我绝无此意。”
两个家长各自把自己的熊孩子领了回去,左云裳临走时趁人不注意将一只藏在怀里的东西塞进了叶裕衣的手里,没来及再多说些什么。
她被按回了自己的小院里老老实实听了左央一下午苦口婆心的教导,临到晚上睡觉才把恨铁不成钢的左央送走。
“完了,”左云裳摊在床上,“听我爹地意思,我这一次说不定会被关上大半年的时间。连院门都不能出。不过真是奇怪,我爹去了便也就算了,怎么我三叔都去了。消息传得这么快,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他们的。”
叶裕衣身份不同寻常,左央会在景苑留几个人暗中看着倒也正常,得了消息自然会赶过去护着叶裕衣。
但三叔来的也那么快肯定是另外有人告状。
丹朱撇了撇嘴,“还能有谁,自然是表小姐那边。我看见有个人躲在山石后面,那裙子和花样我一眼就看出来是表小姐身边的雪怡。丫鬟都在她当时肯定也在。雪颖的娘老子都在三老爷院子里当差,除了她还有谁会那么多嘴多舌。”
左云裳从床上一骨碌的爬起来,“你是说她当时看到左粟欺负人了?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丹朱摇头,“哪敢,那会儿老爷可盯着你呢。”
叶裕衣待人走了后才拿出那个左云裳塞给他的小包。
这是个藕色的荷包,塞得鼓鼓囊囊的,绣样十分精巧。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手里的荷包,像是拿着一个巨大的烫手山药。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荷包里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