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是在等着我来利州咯?”朱小青说着,又和吴四一同返回了小屋中,“来说说,你有何意图。”
朱小青又像刚刚那样席地而坐,抬头望向吴四。
吴四也来到朱小青身边坐下,手里捏着刚刚落下没收拾的骰子,叹道:“哎,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但就是觉得心里憋屈。”
张小羊蹲到朱小青身边,看了看吴四,向朱小青道:“将军,不光是吴四自己觉得憋屈,就连我都替他觉得憋屈。”
张小羊说到这里,声音小了很多,他继续说道:“吴四从前可不好赌,看到大家赌钱他看都不看一眼,刚刚那些人不是也说了么,吴四这双手就适合舞刀弄枪。”
“哼,本事再大又如何,混了这么多年,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我现在也没奔头了,也学着他们喝酒赌钱,只图个自己心里痛快。”吴四愤愤地说道。
朱小青回想着刚刚那几人对吴四的评价,猜想这个人可能就是怀才不遇,所以心里这么多怨气。
吴四平息了怒气,接着说道:“我二十岁从军,一身武艺,利州军中没几人在我之上,就连文普也不一定能够敌得过我,难道我不应该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建功立业?但这些年来,文普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文普自己有一身本事,应该不是个不懂赏识人才的人啊?”朱小青问道。
张小羊小心地看看窗口,在朱小青身侧低声说道:“将军难道没听他们说?也怪吴四自己,他自恃过高,见着谁都没好脸色,这样的人谁能够容得下?”
“哼,你说我脾气不好,这点我认,但是上头不会用人,这也是事实,就说去年,散关有一支义军打算来投军,但上头对他们不看重,拖了好久都没把他们收入军中,最终这一群好汉只好离开。这样下去,将来咱们这支军都是一帮只会溜须拍马的酒囊饭袋。”吴四愤恨地骂道。
“你以为你把我的事情提前打听得这么清楚我就会重用你?”朱小青问道。
吴四道:“不,我会打听将军的事情,是因为我是真的佩服将军的为人和才干。当然,我也觉得将军和文普肯定不一样,将军从临安而来,又到过金国中都,如此受官家器重,会心忧天下,不像文普,长年在利州,以为没战事了,就甘愿做个井底之蛙。要是到了紧急关头,我相信他也会任人唯才,但现在他就是看不到天下的大形势。”
朱小青觉得吴四说的很有道理,在太平年间和战乱年间,朝廷的用人标准是不一样的,比如汉朝举荐人才注重人的德行,而到了汉末三国时期,曹操用人就是任人唯才,这其中涉及到一个轻重取舍的问题。
文普长期在利州,以为天下太平,缺少忧患意识,所以才会不注重发现人才。
吴四的这一番见地,让朱小青对他更为赏识。
“是骡子是马还得拿出来遛遛才知道,走,咱们现在就出去比划比划。”朱小青说道。
吴四也很好奇朱小青到底身手如何,巴不得快点和朱小青较个高下。
朱小青和吴四一同来到了练武场,两人在旁边的武器架上各抽出一支短枪,开始比划起来。